002 城西別院(1 / 2)

不論是我還是大人,都沒有把她當做孩子看待,盡管她確實比我們小了幾歲。她是沉穩的,卻又是迷茫的,我不知道她要做些什麼?懼怕什麼?無論前方是黑暗也好,殺戮也罷,她總能讓光芒乍現在這一片漆黑的迷途上。

有時候是嫉妒的,卻偏偏對她口是心非的冷淡樣心疼的不得了。既然他們不能寵,那就讓我來,寵成腹黑毒蛇,寵到君臨天下,無論她要做什麼。

——花錦月,字明非

別院倚山旁水而建,青綠的翠竹種滿了後山,鳥語花香,水流的潺潺聲仿如玉珠滴落白瓷盤,滾落個不停,發出叮當作響的聲音,煞是好聽。馥鬱的竹林清香久經不散,在空氣中流動,隨風而去,比香爐中特製的秘香還要令人向往三分。

據說這個別院是當時城主止殤為了討妾侍言夫人的關心所建,假山林園,亭台閣樓,果然是別具匠心。

一行人到了別院,收拾妥當,安排好房間便住了下來,隻是這一路從大門從進主院,花錦月黑著臉。五個丫鬟打發了四個出去,留了君西月一人住她臥房外間。

陪嫁來的人都是花老爺特地挑選的,良苦用心,內院就是春夏秋冬似水流年四個丫鬟打理。眾人不明白花錦月為什麼異常縱容君西月,卻也知道那是心腹之人。

閣樓,旋轉樓梯春夏秋冬在打掃,窗戶桌台則是似水流年負責擦幹淨。花錦月款步走在最前,上了三樓,身後跟著悠閑踱步的君西月。

那人笑容如水,如狐狸般的眸子眯起,三分狹促七分似笑非笑,“這閣樓有些時候沒人來了,怎麼,一進門就打理,你想一輩子都住這兒?!”

花錦月看了她一眼,語氣柔和,“瞧你說的,再怎麼說我還得住上十多天,就不能打掃打掃麼?”

她點點頭,似懂非懂,笑意難掩,“小姐千金之軀,不宜久待,這閣樓還是交由奴婢們打掃。”

“你敢管本小姐?”花錦月話音陡然提高,眯著眼睛上下打量她,“學會擠兌了?你這腦袋瓜子也算有了點人樣。好了好了,別貧嘴。”

話頓了頓,音色多了些沉思,“我們是為了什麼犧牲自己而來的這裏,想必你比我更明白。你肩上背負的,永遠比我想象的多,西月,從前我不了解你,現在也不了解,每個人都有秘密,隻是她的,或他的而已。”

君西月怔了怔,輕輕一笑,“我竟不知你還會關心人?隻不過是私事罷了,你花家跟止家的要做什麼我也不是不清楚。錦月,不是我煽情,止殤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清楚,我敢露出狐狸尾巴,就不怕他知道,可你卻不同,如果還想全身而退,就別在他眼皮底下玩手段。帝君的心腹,你我聯手也不一定贏得過他。”

花錦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慢慢走到書閣,深沉的眸子緊緊掃過一列列的書籍,古典文獻,卷軸,史書,秘傳記,甚至連宮廷辛秘都有。她隨手拿起一本,緩緩打開,一頁一頁的翻。

“你一向主意多,天下人能難倒你的就那麼幾個,天雍城的瑰寶,你覺得會在那裏?”

對於她突然轉移話題君西月隻是勾了勾嘴角,款步到軒窗前,取出潔白的手絹仔細的在窗台上擦起來,秀眉輕挑。

“止殤此人看似風流不羈,實則深沉冷漠,且疑心太重。可還記得帝君登基後突然猝死家中的少將大人,一句功高過主就把人打下了地獄,不說止殤在裏邊扮演了什麼角色,單憑帝君將天雍城交由他管理就能從中看出貓膩。”她眸色微微眯起,“機關防部地圖絕不會在城主府。”

“你從何斷定?”

君西月長袖遮顏,露出一雙含笑的眸子,柔媚惑骨,如水如月華。

“這件事不是你該知道的,月底大婚,新娘子養足了精神才好。”語氣漸漸冷卻,意味不明的話卻無比淡漠沉穩,“這幾天我需要做些事情,就麻煩你替我應付應付院中那些眼睛了。放心,在此之前我還是要去一趟城主府,有件事,早些弄清楚對你我都好。”

似笑非笑的目光閃爍。

花錦月眸中笑意深了一層,“大人派你我過來,卻不許我幫你,讓我猜猜,是大人對你太放心,還是我太小瞧了你?”

君西月笑而不語,纖細手腕一轉,腰肢猛地彎下,一手撐著軒窗翻了出去,瞬間不見了人影,外頭卻是半分動靜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