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殤一身青色便服走在街上,眉目淡雅高貴外加上出色的外表引得路過女子不禁連連回頭,然而他隻是微笑著對看他的女子輕輕點頭,依舊不慌不忙的走自己的路,“鳳逐殤,你今天出來是又想幹嗎?”清奕跟在逐殤後麵,眼看著他滿麵春風不禁疑惑連連,在皇宮裏跟著逐殤呆了三年了,連他的第一位皇子出生也沒見他這麼高興過。
“想知道嗎?隻要追上我,我就告訴你!”逐殤回過頭看著清奕,滿眼都是挑畔,清奕看著逐殤的眼睛,那眼睛裏明明白白的寫著,郭清奕,你敢嗎?五年前你敗給我的時候,就注定你永遠不敢挑戰我不是嗎?
在那樣尖銳的目光下,清奕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微微顫抖著,他強硬著顫抖的說道:“敢……有什麼不敢……我可是……”
“你可是天下第一劍客是不是,但是……”逐殤湊近清奕,輕聲說道:“你別忘了,五年前,你敗給了我……”咚……清奕腦中似乎有什麼斷裂了,他蹲著抱住頭,絲毫沒有注意到逐殤遠去的身影……
那是一個分外寒冷的冬天,他在一個小酒館裏喝酒,外麵暴風雪肆意的叫囂,但是這一方小小的客棧裏卻溫暖異常,然而就是在那樣連雪狼都不敢外出的天氣裏,門突然被張開,暴風帶著雪花侵蝕進來,已經習慣了客棧裏溫暖的大家,都被凍的顫抖了一下,全部望向門外,那個穿著黑披風的人,客棧門被重新關上,穿著黑披風的男子取下頭上的帽子,露出了真實的麵目。
那是一張秀麗如三月桃花的臉,如美玉般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男子淡淡的笑著,那一瞬間清奕以為,三月來了,隻見男子越過眾人,走向了他,隨後是一聲禮貌的問候:“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清奕點頭表示同意,男子這才坐下,隻要了幾盤小菜,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白玉酒壺,愛酒如命的他,自然在酒壺開封的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一瓶上好的好酒,隻見男子把酒倒在了兩個酒杯裏,其中一杯用手推給他,男子舉杯:“兄台,請。”首先一飲而盡,江湖中人自然不會拘束那麼多,他隨後也大方的喝下那杯酒。
“清奕兄知道這是什麼酒。”男子的目光閃爍的問道。
“哦?兄台怎麼會知道我叫清奕?”雖然是質問,但是清奕依舊的爽快。
“忘了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風逐殤。”風與鳳,讀音相同,隻不過音調有輕有重,因此即使是在事後,清奕也同樣不能指責逐殤騙了他。“清奕兄是天下第一劍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是嗎?哈哈哈,逐殤兄抬舉我了。”江湖人豪爽這一點,清奕可以算的上是個中翹楚,因此他絲毫不推辭逐殤看起來頗為恭維的話,在他看來,他的劍術高超,別人叫他天下第一劍客自然無可厚非。
“清奕兄可知此酒名曰雨樓淳,是塞上有名的烈酒。”
“是嗎?那麼在下今日有這樣的口福真是感謝逐殤兄了!”清奕想起自己當時毫無戒備的樣子,真是後悔到如今了。
“那麼,清奕兄可否答應在下一件事。”那時說這話的逐殤依舊是淡淡的,惑亂人心的笑,所以清奕沒有看到,逐殤眼底深處深深的,寒冷。
“我答應了,逐殤兄不用客氣。”
“好!”逐殤忽然站起身,從腰中抽出一把精致的軟劍,“答應了就算應戰了,清奕兄,其實在下今日是來挑戰你的。”
“逐殤兄這是……”清奕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連酒撒出去都沒發現,誰都知道,天下第一劍郭清奕,早已經在兩年前發誓,此生絕不接受任何挑戰。周圍喝酒的眾人也是一愣,這位看起來柔弱異常的少年,怎麼敢……
“清奕兄莫非想失信與人?”逐殤看著清奕,滿眼挑釁。
“我答應……”江湖人若是失信與人,就無臉麵再行走江湖了,這點清奕很清楚,逐殤也很清楚。或許就是因為逐殤清楚,他才會一步步請君入甕,精密的算計,以及他自小就刻意偽裝的無害麵具,騙過了所有人。
在茫茫暴風雪中,兩個人就這樣消失在眾人眼中。
隨後眾人便發現,自那以後,天下第一劍客郭清奕不見了,沒人知道那一場比武結果如何,也沒人知道當年極負盛名的天下第一劍客慘敗在那一場比武中,從此淪為他人登上皇位可以利用的最好工具……
逐殤看著他的對麵用劍抵著地堅強的站著的清奕,以及那一地已經被血染成鮮紅色的土地,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意,“你輸了,輸了就要……”
輸了就要答應我的條件,為我所用,清奕終於支持不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