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殤聽到叮的一聲,隨後抬眼望去,眼睛裏投射出十分的冰冷異常,直直的盯著從密室裏走出來的兩個人。同樣身材高挑的兩個人,看體型更像是雙生兒。
魔王像是根本沒看見滄月一樣,直直的從他身邊走過,一路上有意無意的頓頓腳,看不出族人被殺對他的影響。
“滄月,出來吧。”看似隨意的叫喊,其實誰都不知道魔王手心裏的汗出了一層又一層,逐殤回頭看著魔王,他的眼睛裏第一次沒了笑意,安靜,四周詭異的安靜,這時天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嗬嗬,軒好眼力。”滄月抱著白挽歌自空中悠然落下,站在了一個桌子上,他的紫瞳裏滿滿的亮光,耀眼的不能直視,“原來滄月你也怕髒嗎?”魔王的態度似乎有些咄咄逼人。逐殤看著對峙的兩人心想道:
既然這個魔王法力都已經被封了,那麼他若想活命就必須放低姿態求滄月,然而現在他似乎對滄月有些步步緊逼,這讓逐殤頗為疑惑。
照他想來,魔族既然已經死的剩兩個人,那麼這兩個人要麼聯合起來殺掉敵人逃跑,要麼低聲下氣求人饒命,宇印魅辰和魔王的法力被封,那麼第一天就顯然不成立,但是他們兩人似乎也沒有求饒的意思,反而步步緊逼,這個魔王……
似乎想死!想到這裏,逐殤再次頓住,可是他為什麼要死呢?難道……
他忽然回頭望向自己一直沒有注意的宇印魅辰,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窗邊,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滿是耀眼的淒涼,他回頭看了眼白挽歌,桃花眼裏滿是痛楚,“對不起了,挽歌!”隨後自窗口跳下,逐殤正想追上去,然而卻聽見滄月頗為驚慌的聲音:“快跑,他要自爆內丹。”雖然不明白自爆是什麼,逐殤卻也知道他必須逃跑了,白挽歌他自然無需擔心,滄月要是連一個人也保護不好,那就妄為陰陽師,就在他跑出去隻有兩三步後,他聽見一聲“轟”的巨大響聲以後,立即感覺到自己的身後似乎有熱浪襲來,隨後眼前一黑,魔王自爆的巨大威力,幾乎把魔宮夷為平地,滄月幻化出水球和白挽歌鑽進去,水球卻也被彈出好遠,逐殤離窗戶近,因為魔王自爆的熱氣流,被掀出窗外,而魔宮的外麵是懸崖,所興他輕功驚人,在懸崖上使出輕功,終於穩穩的落在距離崖麵不遠的樹上,然後將劍深深插入懸崖裏,接住劍向下壓時的彈力,一越而且,終於回到了崖上,這裏本來的魔宮因為魔王自爆已經被夷為平地。
逐殤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身邊站著滄月,滄月把白挽歌交給逐殤,隨後消失在空氣中,這裏到處是屍體被烤熟的焦臭味,逐殤皺眉,看來回去一定要派人去崖底找找,雖然那個魔族已經掉落懸崖,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現在想來魔王真是偉大的父親,以自己一死為兒子爭取了活下來的機會,可是自己的父皇卻……
滄月從來不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人,他其實也曾經渴望父親的愛,然而父親的拋棄終於讓他明白,唯一能把人留下的,就隻有權利,可是,今天他又開始懷疑了,似乎有什麼東西是他也無法掌控的,比如,逐殤看著懷裏的白挽歌,容顏豔麗,妖異如妖,尤其一頭白發在月下泛著柔和的光輝,縱使不重樣貌的逐殤也不得不感歎白挽歌長得傾國傾城,但是,這絕對不是逐殤留下白挽歌的原因,本來現在他可以動手殺了白挽歌一絕後患,但是他發現自己似乎一點都不想殺白挽歌。
良久,逐殤抱著白挽歌轉身,坐在重名鳥的背上,那他就暫且留著白挽歌的命吧,反正把她留在他身邊如果她有什麼對他不利的舉動,那麼,他就殺了他。
然而,逐殤乎略了他上彎的嘴角,笑的單純的像個得到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