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巨大的震響從堡中傳了出來,緊接著便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憤怒咆哮:“你個該死的小王八蛋,敢壞你老子的好事!今晚你別給我回來,否則要你好看!”
赫堡後院的一棵濃蔭樹上,赫羽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伸手挖了挖耳朵,還真是有點癢,看來這次老爹氣得不清。
遠處一個身穿小廝服的少年憋著通紅的臉跑到樹下,急切說道:“少主,堡主發大火了,您還是趕緊上花滿樓躲上一陣吧。”
“老爹也太小氣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懂得吸取教訓是他太笨了,這會兒還生氣簡直無可救藥。”赫羽從樹上跳下來,手上金骨紙扇一展,“來福,幫我準備銀兩,我到賭場去逛逛。”
來福應了一聲,忍不住朝堡內某個地方看了一眼,堡主真是太可憐了,任誰雄赳赳氣昂昂想要一次禦二女時,等扒光了衣服,那裏卻不行了。別說是堡主了,就是個普通男人也受不了,看著美色不能吃,哪還有比這更鬱悶的。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這個寶貝兒子,誰都整,連他這個老爹也不放過,頑劣,頑劣至極,這是教過他的第無數個夫子這麼評價。
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來教習這個品行頑劣的紈絝子弟,連楚城最最有名的餘夫子都自認無法教好他,還有誰敢前來碰這顆釘子。
這就是赫羽在楚城的另一項‘光榮事跡’。
當黎漫聽到赫羽的斑斑劣跡時,卻被勾起了一絲興趣。由其訓練基地中經常有送飯的小廝過來,講起他們少主的事跡,那叫一個眉飛色舞,聽得一眾少年哈哈大笑,連她也不覺莞爾,這個赫羽倒是挺有意思。
如往常一樣,清晨她早早起來,來到竹林裏練功。她從來不和林堂峰到訓練場訓練,而是來到基地後山這麼一片安靜清幽的竹林裏。
她還沒練完,便發現竹林深處躺著一抹白色的身影,挺直的竹子上紮著一張網,細密閃亮的絲線在晨曦中泛著絲絲銀亮,黎漫第一眼就看出,那是天蠶絲所織,韌性極好。
上麵躺著一白衣少年,精致如瓷的臉上睫毛細密,濃厚的墨眉斜飛入鬢,顯得英氣勃勃,一張有若塗朱的嘴上正叼著一支狗尾草,半眯著眼眸看著自己。
她停了下來,問道:“你是誰?”
少年坐了起來,漂亮得不像話的臉上充斥著好奇的神色,朝她露出一臉燦爛,“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來參加影隨訓練的?”
黎漫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話,跟這麼個小破孩沒啥話可說。
白衣少年搖搖頭:“就你那身手,根本不夠看頭,林堂峰塊頭那麼大,你那小身板一拳就給擊扁了,還是我來教教你吧。”
黎漫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麵無表情的模樣酷酷的,白衣少年更是被激起興趣。
“我不和你打架,一會兒打壞了你耍賴報複我怎麼辦?”黎漫揚眉,對他擺出的架勢連看都不看一眼。
少年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幾分玩味,在黎漫看來,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身上,有些不可思議,怎麼看怎麼像隻算計的狐狸。
“我發誓,如果你不小心打傷了我,我絕對不會怪你的,也不找你麻煩。”如果是故意的,那就令當別論啦。
“那我們就在這較量吧。”黎漫心中冷笑,移到竹林裏。
少年狡黠一笑,身子靈活攀上一根細竹,趁黎漫還未準備好之際,借著竹子的彈力冷不防從她身後踢來。黎漫嘴角一勾,在躍起時不小心撞上了前麵的竹竿,手腳奮力踢騰著一棵棵彈力極佳的竹子,恰巧化開少年的腳力,身體更是被一股勁風彈射到少年方才躺著的天蠶絲網上,頭發一片散亂。
啊!聽到一聲慘呼,她回頭一看,卻是那少年的手腕被她‘不小心’踢騰出去的竹子給劃到,連臂上都淤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