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季漾晨。”季漾晨冷冷打斷雲竟天的話,目光冷冽如冰。
電話再次響了,執著的讓人無奈,雲竟天煩了,將車子停在路邊,接起電話。“什麼事?”
“你要把她帶去哪兒?”廖勳凱直接問。
“這不該是你能過問的吧。”雲竟天目光看著沉默的季漾晨,她靜靜地坐著,低垂著頭他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語氣轉為譏諷。“我最好的朋友。”
“竟天,她不是季漾晨。”廖勳凱聲音裏透著歎息。
“是不是,不是你說了算。”他的妻子,他認錯嗎?笑話。
“竟天,今天是爺爺的生日,大家都不想把事情鬧大。”廖勳凱說道:“你把她帶回來,今天的事情,我們都當沒發生過。”
雲竟天的回應是一聲冷哼,掛了電話,順道關機,手機扔到一邊。
“漾晨……”忽略她的否認,雲竟天伸手想碰她,雖然他更想做的是攬她入懷,可他沒忘記,在廖家剛剛見到她時,她眼裏是深惡痛絕的恨。
她恨自己,這個認知讓他心痛不已。
原本沒有任何反應的季漾晨,突然抬頭望著他,眼神裏一如剛剛在廖家,帶著深惡痛絕的恨意,她已經努力的裝著不認識他了,他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再一次看清她眼裏的恨與眼角醜陋的疤痕,雲竟天眼睛脹痛,手僵在半空中不能動彈。
兩年來,他以為她死了,陰陽相隔的人隻能在夢中相見,他也不止一次夢見她,夢裏的她笑顏如花,對他說,“雲竟天,你是我的幸福,所以,我不想錯過。”“雲竟天,我隻有你了。”哪怕是她哭的時候,眼裏也是對他的愛意和深情。
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是深惡痛絕的恨。
恨,他的妻子恨他,雲竟天突然感覺脊背冷汗直流,心中無數的聲音叫囂著,他想開口解釋,卻悲劇的發現,喉嚨仿佛什麼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季漾晨在這個時候打開車門跑了出去,她不要與他呆在一個空間裏,她受不了。
沒看路,加上全身發抖,季漾晨高一腳矮一腳的踩著,腳步一個趁咧,重重地摔跪在地上,膝蓋很痛,她無心理會,爬起來繼續跑。
“漾晨。”雲竟天緊緊地跟在她身後,喚著她名字的聲音激動又壓抑,看到她摔倒,他心都懸了起來。
季漾晨感覺天地都在旋轉,腦子裏嗡嗡直響,人行道上行人不是很多,沒有看路的她還是撞到了人,被撞的人先是怒聲咒罵,在看到她的臉後,驚恐的尖叫一聲,推了季漾晨一把跑走了。
季漾晨身體往後倒去,一雙手臂橫過她的腰,將她帶入一個溫暖的懷裏,著急的聲音問:“有沒有撞到哪裏?”
季漾晨垂著頭,沉浸在剛剛那一聲驚恐的尖叫裏,能把人嚇得尖叫著跑走,原來,自己的臉是這麼可怕。
“漾晨。”沒得到回答,雲竟天急了。
聽到他一聲聲喚她的名字,擺脫不掉的夢魘重現,季漾晨暈倒在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