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卡宴車裏,元龍眉頭緊蹙,看了眼醫院門口親密擁吻的兩人,目光收回,透過車內後視鏡望向車後座的雲竟天。
俊雅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顯得深沉莫測,一雙冷峻眸子看著窗外,透出懾人光芒。
收回目光,雲竟天拿起擱置在腿上的文件夾,淡淡地開口。“元龍,去請夫人上車。”
元龍無聲地點頭,開門下車。
雲竟天沒事人一樣,目光落到文件上專注地看著。
季漾晨明白了季士傑的意思,沒有急著推開他,心如止水般平靜,低低笑著。“算計我的同時也把自己搭進去,是想來個玉石俱焚嗎?”
季士傑心一窒,環住她腰的手加重力道,俯身在她耳邊說道:“對你,我永遠不會舍得玉石俱焚,寧願我死,也要換你活著。”
“我該感動嗎?”季漾晨還是笑著。
“你不用感動,隻要感受就好。”季士傑心疼地愈加抱緊她。
元龍來到相擁的兩人麵前,表情沒有一絲尷尬,聲音卻很冷漠。“夫人,先生在車裏等您。”
季漾晨還是沒有動作,季士傑輕笑著放開她,伸手將她額前稍長的發絲拂到耳後,倏然,他手一僵,滿眼震驚,臉色急劇變化著。
她的眼角……她的眼角……
他看到了自己眼角醜陋的傷疤,季漾晨伸手輕輕撥回劉海,淡然一笑,轉身朝卡宴走去。
元龍跟在季漾晨後麵,兩人上車,很快,車子開走,留下震驚的季士傑站在原地。
車子平緩地行駛著,車內,季漾晨麵色平靜,目光看著車窗外飛馳的景物,剛剛醫院門口那一幕好似沒發生過般,她不會跟雲竟天解釋什麼,自己的行為與他無關。
而且,雲竟天也不見得會聽她的解釋,就好比兩年前,曲千柔自己摔碎了水杯,自己清理時,雲竟天回家看到,瓷片劃傷了曲千柔的手指,雲竟天指責她,她解釋說水杯不是她打碎的,曲千柔也說不是她,可是,雲竟天信了嗎?
沒有,他不信,認定是她逼迫了曲千柔,是她想傷害曲千柔。
“見到爸爸了?”這話有些明知故問,雲竟天知道季光昭不在醫院,漾晨不可能見到父親才故意這樣問。
“沒有。”季漾晨回答,她不是一個沒話找話的人,身體靠著椅背,望著窗外的目光沒有收回。
“要回家一趟嗎?”雲竟天聲音淡淡的,不見起伏。
這個家指的不是雲家,而是季家,季漾晨明白的,淡淡搖頭。“不必。”
她不是來見父親,沒必要醫院沒碰到又到家裏去,她還沒心理準備見父親。
雲竟天問的漫不經心。“來醫院的目的達到了?”
“嗯。”這回,季漾晨隻發出一個音。
“漾晨,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伸手握住她的手,雲竟天看著她的側臉,白皙的臉龐除了有些消瘦,幾乎沒怎麼變。
顯然,歲月厚待她了。
季漾晨一驚,第一反應就是抽回手,可他握的太緊,她的力道跟他沒法比,季漾晨轉頭瞪著他。“雲竟天,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