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很快擺上桌子，不是大餐，甚至沒有雲家的菜色豐富，季漾晨看著麵前幾道清湯小菜，柳眉微擰。
雲竟天將筷子遞給她，解釋道：“這些是你平時會動筷子的菜，我以為你是喜歡吃，於是就點了。”
季漾晨微楞，撇開幾年前不說，就她回國這幾天，與雲竟天一起吃飯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完，他是怎麼知道她喜歡什麼菜。
調查她不可能，雲竟天也沒這麼閑，那麼，是每次吃飯時他看著自己都是在默默地記下她都吃了那些菜。
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季漾晨很快壓下去。
季漾晨沒有接筷子，雲竟天手就那麼伸著，看著她的目光裏充滿了寵溺。“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我不挑食。”認命地接過筷子，季漾晨就是不認命都不行，兩雙筷子都讓雲竟天拿著，總不能再讓服務員拿雙筷子來，這種折騰人的事她做不出來。
此時，一名女服務員送來季漾晨點的酒，和兩個酒杯，雲竟天說了聲謝謝，女服務員唰地臉通紅，連連說著不用謝，腳步輕飄飄的離開。
季漾晨拿起酒瓶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大概七分滿，一仰頭就喝了大半。
雲竟天皺眉，這喝法存心找罪受，才這樣想，季漾晨又爽快地喝掉了另一半，拿起酒瓶往杯子裏倒酒。
雲竟天快速奪下酒瓶，他讓她喝酒，可沒打算讓她喝醉。
“你做什麼？”季漾晨怒看著她。
“你已經喝了一杯，別再喝了。”將酒瓶放回桌子上，雲竟天語氣裏滿是不讚同。
季漾晨也不跟他爭搶，淡淡說道：“我記得你女兒說過，浪費食物不好。”
雲竟天一愣，深邃裏快速閃過一抹複雜，她點這瓶酒別有用意，這麼說，她是知道了。
“我幫你喝。”他說。
“好。”季漾晨淺淺一笑，把整瓶放在雲竟天麵前。
看著酒瓶，雲竟天淒然的笑了，她果然是知道了，這麼一瓶酒下去，他非住院不可，即使有這個領悟，他還是將八分滿的酒喝了，且是對著瓶子喝的。
對於雲竟天來說，漾晨給他的，就算是要命的毒酒他也義無反顧。
從頭到尾，季漾晨都笑著，笑看著雲竟天用瓶子喝酒，笑看著喝下酒後的雲竟天趴在桌子上猛烈咳嗽，然後元龍衝進來，看到雲竟天趴在桌子上，冷眸憤怒地瞪著季漾晨。
“你故意的。”冷冷的聲音如冰錐。“真要看著他死了你才滿意嗎？”
季漾晨不說話，臉上笑容依舊。
“你以為這些年痛的人是你嗎？”元龍冷笑。“真正痛的人是他，因為死的人是你，活著的卻是他。”
元龍說完扶起雲竟天離開，季漾晨還是笑著，隻是，她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不是說元龍的話有多刺激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