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晨回來住已經兩天了,至於為什麼回來,他能猜個大概,他也知道爸爸給漾晨打過電話,父女兩說了什麼他不知道,當天漾晨沒回來,雲竟天卻來了,與爸爸再書房談了近一個小時。
不管怎麼樣,漾晨肯回來,這就夠了。
“你今天那麼閑,不用去醫院嗎?”見季士傑坐下,季漾晨停下拋土的動作,蹙眉問他。
“今天休息。”季士傑回答。
他不會告訴漾晨,因為她在家裏,他特意請了年假在家裏陪她。
白了他一眼,季漾晨說道:“你在家休息,讓爸爸在醫院裏忙來忙去,季士傑,你怎麼做的出來。”
“爸爸還很年輕。”季士傑看了眼石桌上的幾顆仙人球,凝眉道:“這刺球渾身是刺,一不小心就被紮到,種來做什麼?”
“我看是你想偷懶。”他嫌棄的語氣讓季漾晨不悅,拿白眼瞪著他。“別小看這仙人球,電腦防輻射就數仙人球最顯著。”
“別的植物也是可以的,再不然也可以穿防輻射的衣服。”季士傑不以為意,他的職業是醫生,拿病曆報告時,放掛號單時,都容易觸到旁邊的東西,如果在電腦前放顆仙人球,一天下來不知道被紮多少次。
季漾晨懶得再與他爭辯,手指輕輕擰起一顆仙人球,放進花盆裏,然後在旁邊填上泥土。
她簡單的動作處處透著優雅,季士傑看著她,心事從未有過的平靜,想到什麼,他突然問:“真的放下了。”
季漾晨動作一頓,瞬間明白他說得是過去的事情。
“放下了,人生短暫,糾結於過去傷人也傷己,何必呢!”水眸看著季士傑,平靜淡然。“再說,連你我都能原諒,還有誰是不能原諒的。”
季士傑曾經想傷害她的兒子,她恨極了他,現在想想,季士傑的出發點是為了她好,也沒有給孩子造成實質傷害,她也就原諒了。
她不會原諒的是那個真是害死她和兒子的人,不過,那人就交給雲竟天去收拾就好。
“跟你聊天真沒勁兒。”季士傑搖搖頭,起身就走,季漾晨淡淡一笑,低頭專心栽植仙人球。
季士傑沒走幾步回頭說:“望了告訴你,外麵有人找你。”
微楞,想到可能是雲竟天,季漾晨放下手裏的鏟子,快步往大門走去。
看著她略顯急切的背影,季士傑眼裏閃過複雜,經曆了那麼多,她眼裏看到的依然是雲竟天,想到雲竟天為她做的一切,的確,雲竟天值得她一直惦記。
反觀自己,他是真的輸了,不過,讓雲竟天多等些時間,偶爾使點小絆子他也樂在其中。
來到大門口,看到熟悉的卡宴車,季漾晨走過去,後座車門已經打開,她沒有片刻猶豫地坐進車裏。
一隻手臂伸來,輕而易舉將她較小的身子攬入懷中,季漾晨沒有掙紮,任由他抱著自己,小手輕撫上他疲憊的俊彥。“怎麼來了?”
“想你。”薄唇低低溢出兩個字,雲竟天臉頰輕輕蹭了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