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黑子早在旁邊聽得抓耳撓腮,他是從大頭兵升到連長位置,見識上與兩人差了不止一籌,聽到後來已然是像在聽天書一般,可他知道這些東西聽了受用終身,隻是死記在心裏。
周棟良看向韓百航的目光已然不同,他熱情的握著韓百航的手,稱呼上不自覺的發生了變化:“團長召見不得不去,回頭我們再聊。”
韓百航表現的很有分寸,絲毫沒有因周棟良看重就失了禮節,啪的打了個立正,恭敬道:“是,卑職告退。”
走出團部的時候,韓百航的後背已經濕透,長舒了口氣,向周黑子道謝道:“營長,剛才多虧你幫我說好話了,大恩不言謝,日後報答。”
周黑子哈哈一笑,又恢複了粗魯,道:“你是我招的兵,我不幫你幫誰,也是你小子的福氣,能進了營長的眼,實話告訴你,營長是玉帥親自從保定軍校選拔出來的,你懂什麼意思吧。”
韓百航眼睛一亮:“嫡係!”
“沒錯。”周黑子拍著他的肩膀笑道:“跟著營長幹前途無量啊。”
“卑職明白。”韓百航越發的開心了,這年月在沒有比找到一個可以抱著的大腿高興的事情了。
……
回到連裏後,韓白航原本以為周棟良很快就會再次召見他,委以重任,卻沒想連續十幾天過去再無下文,隨著時間過去,他失望之餘也熄了心,踏踏實實的做周黑子的副官,為他練兵。
韓白航不知道的是,周棟良在人後說:“這個韓白航是個人物,當個連長綽綽有餘,三仗不死,可以當營長。”他有心提拔韓白航,可現在營裏職位一個蘿卜一個坑,一時沒有合適的職位給他,而他心裏也有自己一份打算,韓白航能力是有的,可還須要磨礪一下心性,便故意冷落韓白航,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韓白航不知內情,每日按部就班的帶隊訓練,唯一的收獲是皮膚被曬的黝黑,他秉承的還是與士兵同甘共苦的治軍方法,通過朝夕相處很快贏得了士兵的擁護。
韓百航此刻在一連混的風生水起,全連的士兵都是從他手裏練出來的,與幾個排長平起平坐,就是周黑子這個連長,也與他稱兄道弟,儼然是一人之下,全連之上的身份,快活的不得了。
天剛蒙蒙亮,起床號就“滴滴答答”的吹響,在韓白航的訓練下,一連的士兵能夠在號聲響起的兩分鍾內趕到練兵場集合。
集合後是例行的早操,跑操完畢,士兵們身上冒著熱氣,在韓白航的帶領下練起了軍體拳,經過一個月的苦練,士兵們的軍體拳已經練得有模有樣,拳腳生風,呼喝有力,威風凜凜,成了練兵場之上最顯眼的風景。
軍隊裏麵總要爭個高低,其他連早看不慣一連出風頭,這時二連一個身材魁梧的排長抱著膀子一邊看一連打軍體拳,一邊陰聲怪氣說:“這是什麼狗屁拳法,我咋瞅著娘們都比這打得好。”
三連的一個排長也評頭論足,嘲笑道:“花拳繡腿,看著行,根本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