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鬧到後半夜,人群才漸漸散去。徐望堂腫著一張臉,坐在丁清瑤的對麵,滿臉笑意地說道:“你做得很好,不過還做得不夠好。”
丁清瑤沉默地低著頭,身子在微微的顫動。徐望堂繼續說道:“那時候你為什麼不把韓百航給拖住!隻要抓住了他,我們的計劃就算成功了。”
“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現在你可以放過我和我爹了吧。”
“當然!”徐望堂起身,走到丁清瑤的麵前,抬起丁清瑤的下巴,笑著說道:“隻要韓百航一死,我立馬就放你走。至於你爹,我也不為難他。”
丁清瑤臉上還掛著淚痕,徐望堂那滿是老繭的手掌,讓她心裏直惡心,隻有緊閉著嘴唇,才沒有讓自己嘔出來。
“這麼漂亮的一張小臉蛋,我那兒子真是沒福分。”
說著話徐望堂的手掌,開始撫摸起丁清瑤的臉來,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那粗糙的手掌在丁清瑤臉上劃過的時候,丁清瑤感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猛地將徐望堂手掌拍開,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把小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徐望堂,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對我做什麼不軌的舉動,我立刻就死在你麵前。”
徐望堂也沒想到,丁清瑤如此剛烈,看著她脖子上的一道淺淺的血痕,頓時什麼興致都沒有了,重重地哼了一聲,一揮衣袖,兩隻手背在身後。
“你好自為之!要知道,你手上掌控的,可不隻是你的命,丁家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罷,徐望堂轉身,怒氣衝衝地朝著屋外走去。丁清瑤一個人坐在床邊,刀從手中滑落,磕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眼淚滴在刀刃之上,留下一個奇異的圖案。
到了後半夜,人們開始從土匪的搶掠中緩過勁來,大街上的人少了起來,世界又重新陷入寂靜之中。
韓百航瘋狂地奔跑著,想借此抒發心中的怒火和不甘。轉眼間,韓百航來到梅昌元的住所,雙腳用力,身子淩空而起,抓住圍牆的上沿,越過高大的圍牆,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掃視了一眼四周,韓百航認準梅昌元的房間,直接衝了過去。剛推開門,一股香氣撲麵而來,隨後是一具溫熱的身體,撞在韓百航的懷裏。
“老爺,你怎麼才回來,嚇死我了。”
女子撲在韓百航的懷裏,抽噎起來。韓百航愣了一下,知道這人把自己認成了梅昌元了,急忙將她推開,神色有些慌亂地說道:“夫人,你認錯人了。我是韓百航,不是梅鎮長。”
女人剛到韓百航懷裏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隻不過當時她被土匪嚇得魂飛魄散,見有人推門,便以為是自家丈夫,於是徑直撲了過去,誰料到居然是外人。
這將女人給嚇愣住了,根本沒聽清楚韓百航說的什麼,還以為是土匪又闖了回來,嚇得她驚聲大叫,“來……”
聲音剛冒出來,韓百航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低聲威脅道:“你敢亂叫,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聽見了沒?”
那女人早已經被嚇壞了,滿臉淚痕,花容失色,嗚嗚咽咽地點頭。韓百航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我找梅鎮長有要事相商,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