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張作霖坐在躺椅之上,雙目似開似合。一個精瘦剛健的男子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雨亭兄好興致啊。”
張作霖睜開雙眼,笑著說道:“子春兄別來無恙,請坐。”
王占元也不客氣,徑直坐下,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打著,也不言語。在一旁伺候著的下人,適時地給王占元沏了一杯茶。
淡淡的茶香飄蕩在兩人之間,張作霖笑著說道:“子春你來得可是有些晚了。”
王占元似笑非笑地說道:“不晚,剛剛好。”
張作霖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徐大總統的電令你也知道了吧。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什麼意見?”
王占元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無聊人的玩的把戲而已,國會選舉?弄出來能有什麼用,可以用來打仗還是能拿來當軍餉?”
北洋軍閥信奉實力至上,徐世昌想借助國會選舉,來延續自己的總統的地位,奈何眾人都不感興趣,響應者寥寥。
張作霖自然也沒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轉而問道:“子春覺得,現如今這樣的局勢,最緊要的事情是什麼?”
王占元看了張作霖一眼說道:“你是想要套我的話?”
張作霖笑了兩聲說道:“你這話可說的不對,南北統一之事勢在必行,沒有什麼可說與不可說的。”
王占元道:“我能得到什麼?”
王占元身形貪財,屬於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自己剛到天津,就被張作霖給請過來了。張作霖的一些小心思,他自然也是明白。所以也不跟張作霖廢話,直入主題。
張作霖知曉他的性格,也不動怒,不緊不慢地說道:“子春你誤會了,我隻是想給你指條明路而已,可不是想要算計你什麼。”
王占元看著張作霖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找到什麼破綻,什麼也發現,最後冷笑著說道:“你會有這麼好心?被曹錕和吳秀才壓得喘不過起來,想要拉我幫忙?”
張作霖臉色變了一下,上一次天津會議以後,雖然他嚐到了一些甜頭,但是都無關痛癢,讓人覺得十分憋屈。
這一次靳雲鵬叫來了王占元,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個良機,隻要能將王占元拉過來,那麼自己打到曹錕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王占元見張作霖不再說話,笑了笑說道:“雨亭啊,有什麼事我們明天會上再說,我這剛到天津,身心疲憊,你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說吧王占元轉身走了出去,不過王占元卻沒有朝著自己的住所而去,而是折道來到了曹錕的院子裏麵。
“仲珊,久等久等了,路上耽擱了一下,耽擱了一下,見怪莫怪。”王占元一麵陪著笑臉,一麵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曹錕陰沉著一張臉後說道:“張作霖那狗東西,都跟你說了什麼?”
王占元也沒想到,曹錕跟張作霖的關係已經差到如此地步,一張嘴就罵上了。
王占元臉上也不見有什麼尷尬之色,鎮定自若地說道:“不過是敘敘舊,談談家常而已,沒什麼,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