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團長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氛圍。
“老王,怎麼回事?你莫不是得罪了李師長?”負責駐守安亭,並且與李宏所部交接安亭防務的兒團團長沈青將團副王德拉到了一邊悄聲問道。
一直在等李宏師長到來的沈青卻在指揮部等來了這個什麼六師三旅旅長高洪義,以及他整整一個旅的整編部隊。高洪義繃著一張臭臉,腳剛剛一沾地便代表六師師長李宏宣布二團撤出安亭陣地並且前往安亭鎮駐紮,與剛剛撤下的三旅協同整修。什麼協同整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人家六師壓根就不相信你二團,不過是借著整修的借口,把它強行撤出陣地了。
對於這件事,二團長倒是喜聞樂見,有什麼的,扛槍扛槍,當兵吃糧,反正當兵就是為了混口飯吃,誰還管受寵不受寵,得誌不得誌,隻要有飯吃,最好天天別上戰場,誰也不願意為了那些個紙醉金迷的大人物玩命去。
看得開的二團長一開始也沒當回事兒,可是當自己放出去的崗哨被三旅的人給攆了回來之後,二團長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頭。
被攆回來的崗哨是個年紀二十來歲的新兵,因為跟三旅的人爭了幾句,三旅的兵二話不說一拳就把他的左臉給打腫了。崗哨哭著到班長那裏告狀,最後消息傳到了團長沈青的耳中,沈青跟王德倆人躲在一邊嘀咕了幾句之後,對新兵崗哨問道:“別哭了!他們跟你怎麼說到?”
“他們說駐地的防務全都由三旅統一安排,二團隻要好好休整就是了,其他的不要管的太多。”
“媽的,這叫什麼話,從古自今,誰見過自家營盤是別家負責防務的!”防務這種事,關係一軍生死,自來都是不管多少部隊在一塊,也是自行其道,沒有互相幫忙這一說的。
與王德的火爆脾氣不同,沈青是個冷靜的人,他皺了皺眉道:“老王,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頭啊!”
“娘的,這還能對?仗著李宏是現在安亭最高長官,六師下頭的這些王八羔子把尾巴都翹上天去了!” 王德破口大罵。、
沈青神情凝重,道:“若隻是三旅故意刁難,這件事反倒簡單了,可是……”沈青看向了王德,目光中隱隱約約有一番憂慮,道:“可是我怕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啊!”
“不簡單?怎麼個不簡單?”王德是個粗人,能幹到副團長,可真是死人堆裏滾出來的資曆,而沈青卻是個商人出身,頗為精細。
“恐怕我們是被關了禁閉了!”沈青歎了口氣,低聲說道。
“關了禁閉?”忽然聽見這句話,王德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其中的味道,可是等他又重複了一遍之後,才猛然醒悟,道:“什麼?你是說,我們被六師給隔離了?”
沈青苦笑了聲,道:“也許……用圈禁這個詞更妥帖一些吧。”沈青想了想,走到電話邊上,拿起話筒往耳邊一放,“果然……”他將話筒往王德身前一遞,王德感覺有些奇怪,他給我電話幹什麼,但還是接了過來,往耳邊一放,王德咦了一聲,臉色一變,往前兩步,手在電話柄上搖了搖,幾乎是用吼的:“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