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暮沒有枕頭,躺的有些難受。看了眼,側臥的金朝,起床走了過去,把金朝往裏一推,自己霸占了枕頭躺了下來。
金朝壓著怒火,把被子掀到餘暮身上後,平躺到了餘暮肚子上,壓的餘暮喘不上氣。餘暮心想情況不妙,立馬用右手包住金朝的下巴,當金朝正想用雙手移開餘暮的手時,餘暮見勢,緊緊摟住金朝的脖子,使他一點也動彈不得。金朝心想:“不對啊!這不是他風格啊!難道,白菜也能當肉賣了?”
金朝見他力氣稍有減弱,抓住了他的胳膊,可怎麼也掙脫不了。隻感覺他一用力一摟,自己連氣都喘不上來了。索性也就不掙紮了。金朝想著,其實躺在加上被子的餘暮肚子上,感覺也挺舒服的。餘暮見他不動了,想著之前,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樣的眼神,真誠的說了聲:“對不起!”
金朝一愣,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說的是那件事,心想“讓人抓狂的眼神?這他也不知道啊!難道是扔我枕頭?”想想挺高興的,也沒管那麼多。金朝順水推舟老裏老氣的說道:“勇於承認錯誤還是值得提倡滴!下回注意!”轉過頭又看著餘暮的胳膊說道:“但你能不能先把你手拿開?”
餘暮輕輕摟住金朝,笑道:“怎麼?怕了?”
“開完笑!”金朝用頭使勁壓了一下餘暮的肚子,說道。
餘暮抽搐了一下,放開了手。金朝拿起餘暮的手發現他一點力氣也沒有,便把手甩到了一邊,可還是沒什麼動靜。金朝想著,人在呼吸時,一個寸勁的撞擊就會使人暈倒。所以金朝把頭往前一移,想要檢查一下他的氣息,可一下被餘暮摟在了懷裏,開玩笑道:“哥哥被你壓死了!”金朝躺在餘暮懷裏,聽著餘暮的話,突然腦子有些模糊,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直接湧入了眼中。
餘暮摸了摸金朝的頭,又小心翼翼的將頭移到自己胳膊上,金朝死死抓住餘暮衣服的一角,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閉上眼平躺了下來。
餘暮問道:“怎麼?不反抗了?”
“為什麼要反抗?”金朝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又說道:“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嗯,知道就好!”餘暮笑了兩聲,又說道:“能明白對方的實力懸殊,不去做無謂的掙紮,繼而也免受了皮肉之苦,有自知之明。不錯!”餘暮用被壓著胳膊的那隻手,拍了拍金朝的頭,又問道:“你這都擱哪學的?”
金朝移開自己頭上的手,說道:“我們服務行業,這樣的事多了去了!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自己怎麼糾結死的都不知道!”
餘暮以為那個行業本質上很簡單,可聽金朝這麼一說,卻似乎又有了不同的看法。因為這份心酸,自己也曾深有體會。餘暮認真問道:“那你喜歡那個行業嗎?”
金朝歎了口氣,說道:“沒有喜不喜歡,隻能說已經習慣了!”
餘暮心想:“是啊!還有什麼比習慣更可怕!”
餘暮側身摟緊金朝,閉上眼睛說道:“記得小時候,餘離每晚都會緊緊摟著我才能睡著。”
金朝想著他今天奇怪的舉動,問道:“餘離?你弟弟?”
“嗯!”餘暮深吸了一口氣,聞著金朝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又說道:“那時父親失蹤,餘離害怕,每晚都會摟著我,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金朝問道:“那他現在在哪?”
餘暮放開緊摟的手,平躺了下來,說道:“他和我母親也失蹤了!唯一剩下的,隻有餘離給我攢的一罐硬幣。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們,可一點線索都沒有!”
金朝一聽,理解他為什麼總是拿幾個硬幣在手裏了。心想:“所以他來這就是為了求幻藥,利用幻覺和家人見麵?”金朝視乎有些明白幻藥的價值了,心裏又冒出個想法“既然他暫時把我當成餘離,那我也暫時把他當成他?”
金朝緊張的側著臉,將自己一直顫抖胳膊摟向餘暮的同時,心跳也加快了。金朝慢慢閉上眼睛小聲叫道:“哥!”
餘暮感覺到金朝一直在發抖,笑道:“嗯!怎麼了?你怎麼一直發抖?”
“緊張!”金朝翻身,又躺回餘暮胳膊上,說道:“最起碼你還見過他們的樣子,可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餘暮問道:“他是誰?”
金朝說道:“我也有個哥哥,但在我出生前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