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參見君上~”莫羽苒柔柔的笑道,精致的臉龐如花綻放,一雙媚眼暗送秋波,嬌羞的在來人麵前俯身行禮。
這不,想什麼來什麼,老天是要遂了她的願。
奚季嶼蹙眉,看了莫羽苒一眼,沉聲問道:“什麼事這麼吵吵嚷嚷的?讓本君不得安心歇息!”
他剛下朝堂,用完膳打算小憩一會,就聽得一聲又一聲刺耳的尖叫,刺耳非常,便起身過來看看是誰這麼有閑情,吃飽了撐著在這裏鬧事?
循著那些包圍著什麼的宮女太監看去,他帶有一絲幽藍的眸看得人發寒。
“君上,是羨落妹妹。”莫羽苒擰了擰繡眉,抬頭小心的觀察奚季嶼的表情,看他一副要發怒的樣子,才好似為難的說:“她,她不小心將芙蓉妹妹給推到,致使芙蓉妹妹破了相,發了瘋。這不,羨落妹妹正在救她呢。”
她故意加重“不小心”三個字,誰聽起來都像花羨落有意而為之。
哼!本宮倒要瞧你這寡婦能得寵到什麼時候。
奚季嶼聽到花羨落在此中,眸低的寒霜染上一絲沉重,不冷不熱的看向人群,仿佛能看到正在裏麵汲汲救人的花羨落。
這笨女人,也會耍心機?
他不太相信,也說不出來那種毫無依據相信的緣由,好似從某一時刻開始,他就將他當做內心裏最柔軟的一部分,他怎麼會騙自己的心呢?
大步走過去,他沒有驚動人群,想仔細查探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莫羽苒眯眼,跟著走過去,趁著無人注意到她,臉上盡是蛇蠍的狠毒。
夕陽微弱的光打在人群裏,分明該是熱的,宮女太監們卻覺得無比的冷,好似冬天最嚴厲的時候,要凍得人渾身起瘡。
靠外圍的人不覺雙手交疊,揉搓著臂膀,深深呼氣。
一轉頭,才發現這寒冷並不是變了天,而是他們變化無常的君上駕臨,紛紛要跪下去行禮。額頭上都被嚇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哎喲,他們在這裏偷懶,定是要被君上處罰了!
奚季嶼抬手,製止了他們即將要跪下去的動作,憑借著七尺身長,將裏麵的情況一覽無餘。
花羨落還在給芙蓉上藥,並未注意到麵前投下來的陰影,而是專注的拿出細長的紗布,一圈一圈的繞在芙蓉的頭上,遮住她的左臉。
雖然是劃傷,傷口也不深,但處理不好,必然是會留疤的。芙蓉那麼在乎自己的容貌,剛才到了幾近瘋癲的狀態,她必須仔細仔細再仔細,容不得半點馬虎。
芙蓉依然被人壓製著,卻也不像剛才那樣胡亂的掙紮。與被抓住前的她對比,現在的她簡直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她雙目無神的看著花羨落,被汗水濡濕的頭發一條條的垂下來,又被花羨落別到耳後。
花羨落的動作很小心,好似她就是至寶一般。
芙蓉已經很多年沒受過別人如此真心的對待,她看見麵前澄澈的眸子有焦急的光華在閃動,從始至終都在注視著她。心裏,有東西在慢慢融化。
她其實也並不是一直都那麼蠻橫跋扈,奈何都中就是這樣,她要不被別人欺負,就隻有欺負別人!隻有強者才能生存,才能有自尊,這就是都中的生存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