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信步在蜿蜒的石子路上,額間的發絲微揚,淺淡的笑,朝花羨落走去。
花展槐見了,別提有多開心,又蹦又跳的狂奔過去,一把抱住蕭月的大腿,烏溜溜的大眼睛亮得出奇,稚嫩的聲音裏帶了些許埋怨:“蕭叔叔,你怎麼現在才來,展槐想你了。”
“你娘都是妃子了,哪是叔叔想見就能見的?”蕭月笑眯眯的撫摸花展槐的頭,無奈的哀歎。
要找個機會見她們可不是見易事,要知道他在暗中跟了她們幾天,差點沒累死。
“那你告訴展槐你在哪?展槐去找你。”花展槐懊惱,毫不掩飾的表達自己對蕭月的喜愛,主動提出解決辦法。
“叔叔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蕭月不住笑開,柳眉彎彎。
這孩子就是那麼逗人喜歡啊,要不是他的責任關係,說不定能永遠這樣相處吧?
一想到七年前,他修長的手指停頓片刻,眉目複雜的看向花羨落,歎出一口氣。
花展槐以為蕭月歎的是不能常見,烏溜溜的大眼睛忽閃,揚起萌萌的小臉,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腰,安慰道:“以後我們常常偷偷溜走,蕭叔叔就可以見我們了。”
“恩,展槐怎麼那麼讓人疼啊?”蕭月應聲,寵溺的拍花展槐的背,整顆心都是暖的。
但他深知,心裏不能動搖,那是不能放下的仇恨。
“我以為你消失了呢。”花羨落慢慢的走到蕭月麵前,停住,笑如三月暖陽。見到蕭月同樣是欣喜的,畢竟整個鬼都裏,她為一相信的,除了季嶼便是蕭月了。
不禁想起那日初見,他還調侃她和康成,現在倒是不怎麼說了。那時候她還對蕭月有滿滿的敵意,不料現在已是摯友。
“怎麼,又有什麼事了?還是無聊了?”她樂嗬嗬的學著蕭月以往的樣子調侃他,全身心都放鬆無比。
其實鬼妃一點都不好當,那些宮女太監左一聲“娘娘恕罪”,右一聲“娘娘”恕罪,害得她每一次都小心翼翼的,擔心一個動作,又嚇到了他們。
她本來就在山中生活,不懂得太多規矩,也不習慣什麼都有人伺候著,哪裏能每時每刻都注意到每一個人的心情?
這不,今早她不小心自己打破了杯子,還是周遭的丫鬟的錯似的,她們跪了一地,求她寬恕。怎麼想怎麼鬧心啊。
“既有事,也無聊。”蕭月答,挑眉反問:“那你是想先聽正事,還是先和我閑聊?”
“正事。”花羨落毫不猶豫的給出答案,澄澈的眸依然是笑的。
別看蕭月一副閑散儒雅的公子模樣,要是閑談起來,跟村裏的大娘大嬸可差不了多少。如果有村子那樣的環境,她估計蕭月也可以說到誰誰誰家的豬生了幾隻豬崽兒。
“好吧。你上次讓我幫你查你夫君的事,有了些頭緒,還在繼續查。”蕭月調整好語調,注視著花羨落的每一個表情變化。他要知道她的心裏,才能想好接下來是不是該那樣做。
現在這個節骨眼,容不得他亂來,每一步都必須謹慎。不然,他就真的賭輸了。如果還沒開始就輸掉,他恐怕都不能原諒自己,更對不起那些衷心追隨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