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微涼,遠處的樹下出現一抹白色的修長身影,眉眼彎彎,溫文儒雅,不是蕭月還能是誰?
花展槐當即小跑上去,又是抱大腿又是賣萌,逗得蕭月失聲笑彎了眼。
“好了,蕭叔叔要找你娘說正事,展槐先等一等好不好?”蕭月眼見花羨落走到麵前停住,寵溺的撫摸花展槐的頭。
“你讓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他斂聲,麵容漸漸嚴肅起來:“可能不是你要的結果。”
“是嗎?說來聽聽。”花羨落知道蕭月的為人,總是有事沒事就開些玩笑,聽及此,玩心大起,眯起澄澈眸看蕭月。
“我找到了,你說的奚季嶼,並不是君上。”蕭月神情凝重,不有半點玩笑的意味。
對於鬼帝,蕭月是恨的,恨到就算是不該有罪的花羨落,他也不得不將她算計進去。沒有人能體會他當年所承受的,更沒有人能理解他懷揣的是怎樣的無畏。就算是修羅王定下的又如何?他蕭月就是要逆神,他不信憑他的巫術還不能改朝換代!
哪怕代價不是蕭家坐上帝王之位,但隻要不是奚家就好!不是奚季嶼就好!
“蕭月,你不會病了吧?”花羨落掛在嘴角的笑有些僵硬,被蕭月的嚴肅所感染,漸趨訝然。
雖然鬼帝與季嶼在性格上不太相似,可不經意間所流露出的情感,話語和動作,甚至是給她的感覺都與季嶼一樣,怎麼可能不是同一個人?何況長相都別無二致不是嗎?
若是想開玩笑,蕭月如此做未免太過火,過火到花羨落的心都跟著打顫。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不過你好好想想吧。我會幫你打探奚季嶼的位置,剩下的,便是你自己的事了。”蕭月不置可否的微蹙柳眉,仔細的觀察花羨落表情的變化。
無疑的,花羨落此刻在動搖,笑得萬分苦澀。她太過相信蕭月,相信到從不會懷疑他的話有假。
“我就說嘛,那個人怎麼可能是我爹?”花展槐呼出一口氣,話裏細微的不自然連他自己都未發覺。
骨肉至親,血緣是最直接的鑒定。花展槐從一開始就拚命的不承認奚季嶼,直到最後一刻,他都仍然倔強的堅持,堅持到自己內心也不相信。
“胡說!”花羨落明顯慌亂了,對花展槐斥責,轉而不滿蕭月:“不跟你開玩笑了,我們要走了!”
抓住花展槐的手,花羨落驚得道別都忘了,匆匆消失在假山後。徒留蕭月站在原地,一身素白隨風飄揚。
接下來的日子都十分不安定,花羨落總在出神,時不時會歎一口氣,哀怨幾聲。
一直以來都堅信不疑的事,突然之間被打破,無論是誰都難以接受。何況花羨落居然真的愛上了鬼帝,但也愛著她的季嶼,同時愛上兩個人,怎麼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很無恥。
不過她沒有放棄,趁著今日為芙蓉換藥,她打算問出點結果,畢竟身為鬼妃,定是比較了解都中事宜,她的心也許能從芙蓉哪裏得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