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本君暫且可以饒你蕭家不死!不準動他!”奚季嶼大怒,幽藍的火焰在眸中熊熊燃燒,仿佛要迸射出來,燒光整個世界。蕭家是百年術者大家,傳聞各種消失已久的禁忌之術都能在蕭家地倉中找到,甚至能重現於世。無數巫師慕名而至蕭家城,隻為求得一星半點真實,但皆被無情駁回。可無風不起浪,大家總是相信傳聞中所說屬實,就算屢屢失敗也毫不氣壘。有人遠道而來,若是資質高些,倒是能改為蕭姓一探真實。但時至今日,就算外人入了蕭家,都沒有聽說誰能知曉失傳秘術的。或許真的不知,或許是已亡,又或許知而不言……“饒蕭家不死?君上?還是先看好你的寶座吧,哈哈!”蕭月柳眉彎彎,素袍被紫金權杖周圍的風席卷,發出撲啦啦的聲音,眸子恨恨的看著身後水晶囚牢中的人:“想不想嚐嚐?失去至親的滋味?”蕭月此時已經幾近癲狂,胸中的愧疚之意早在口中默念的咒文中泯滅,連眼睛都是血紅色的,仿佛盛開的彼岸花,明明同處一處,紅色的花朵與葉卻永遠不能相見,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
“蕭月!”奚季嶼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一字一字的咬出蕭月的名字,暴怒大喝,震得山間鬼神都要發顫:“給本君一個都不準留!”
身後眾鬼廝殺,感受到奚季嶼的憤怒,力量大增,幽幽的煞氣突然劇增,籠罩了整片大地與黑夜相容。霎時間,巫師的慘叫聲四起,已是抵抗不了發狂的鬼兵,紛紛倒血泊中,隻剩森森白骨。
“展懷!展懷!能聽見娘說話嗎?”花羨落滿目都是花展槐,不停的喚他,想要看到花展槐萌萌的樣子,樂嗬嗬的叫她娘,卻怎麼都喚不醒,急的眼淚“啪嗒啪嗒”落在水晶上,閃爍著點點水光。
“不用叫他了,你很快,也會去陪他。”蕭月墨發紛飛,肅殺的眸陷到眼眶裏,好似瞬間老了幾十歲,聲音略沉,口中默念咒語。
“主家,萬萬不可啊!”一幹巫師在囚牢後苦心哀勸,礙於蕭月施咒力量實在強大,不敢上前半步,隻得在原地焦頭爛額。
花羨落還未反應過來蕭月在說什麼,突然間隻覺得身體一沉,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慢慢的往下倒去,一點點,口中的呼喚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終在她倒地的時候沒了聲音。她就這樣躺著了,仿佛一具屍體,臉上毫無血色,平常清澈的眸子也隔在了眼皮中。
另一邊水晶囚牢中的血光渡了過來,將花羨落包裹住,流進她的身體裏,漸漸膨脹變大。花羨落一點點上浮,好似一縷青煙漂浮在空中,仍是沒有半點生氣,雙眼緊閉的模樣好像睡得很安穩。她橫躺在空中,兀的周身血光大震,將水晶囚牢生生撐破,光芒四射照亮了整個黑夜。
“這,這不是那個!”有人驚呼,聲音顫抖不已。
“是,是主家自己強行改了秘術!是新的秘術!”那聲音逐漸惶恐起來,響徹雲霄:“主家!天命不可違!你是要毀了蕭家的所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