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一揮間,鐵英用刀圈住身邊敵人使其他人不敢開槍,同時凶險萬分的起碼解了“龍”兩次圍。朗月刀擊殺藏身於岩石後的幾個敵人後,“龍”才倒地用地趟刀法殺去當前一人。有槍向他射擊時,他已經滾向了被朗月刀擊碎了的岩石下,但亂石堆裏至少有三支衝鋒槍阻了他的去路。
而鐵英旋出朗月刀的同時,前跨步勾住敵後腿,向後倒時右腳橫踢,斷敵脛骨後也滾進了亂石堆。
他開始吐血,而翻滾中壓迫了傷處幾欲把他痛暈了過去,但“龍”凶險,他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也不得不戰,不想旋腿起身向“龍”飛撲時身側卻搶過一人,一個悶雷也似的聲音響起:“少俠止步,裘不二來了。”
裘不二來了,縱身擋在鐵英身前雙槍連發,石屑紛飛處,直接把向“龍”狙擊的幾支衝鋒槍打得沒有了聲息或抬不起頭,“龍”滾進了亂石堆;右邊又起騷亂,鐵英感覺到了危險,但畢竟是受了傷,疼痛和麻痹慢了反應,等他感覺到危險,危險已經到了——右側已經有槍聲響起;他即便傷了要閃也大可以閃得過,但前麵的裘不二呢?所以他在彈出石子前伸左腳斜靠裘不二膝關節,向左轉身彈出石子的同時也肘擊裘不二後背,裘不二不防,前竄時被鐵英的左腳絆倒,無巧不巧的躲過了一梭子彈,但鐵英卻趔趄一步,不是裘不二的體重,而是左肋下又傷了。
石子破空而去,粉碎了擋在敵人前麵的岩石擊在敵鋼盔上,“鐺”一聲響後,敵不一定死,卻也失去了戰鬥力;還有幾個敵人呢?彈雨中,鐵英已經展開了左三步、右五步、自己在峨眉兔子步上誇張出來的獨特步伐,虛幻的向亂石堆縱深搶去,但已經遠沒有兔子的瀟灑和快捷了;有子彈的曳光不斷從石林中竄出,但聽身後“龍”的暴喝響起:“傻了呀,人呢?”
一條偉岸的身影從已經被裘不二壓製住的岩石前拔起,腳踏巨石淩空出槍,壓製了近處的一處曳光後裘不二才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倒立而起,駁殼槍揮出,前麵卻全是鐵英的身影,一個聲音在身後大喊:“趴下。”卻是四排長的聲音。
裘不二沒有正規的戰術動作,更沒有老戰友之間的默契,但武者之長在於敏捷,也多有本能,敏捷的向身旁石林閃身;鐵英已經沒有了敏捷,但有老戰友之間的那種心有靈犀,四排長剛一發生就順勢隨右箭步撲入了一堆亂石陰影裏,於是四排長響槍,足足一梭子掃完一個扇麵後,最後一顆手榴彈也出手了,“轟”然聲中,四排長棄掉沒有子彈的衝鋒槍,拔雙槍後悍然向亂石堆撲出。
鐵英呢?明知幾人危險,但他已經完成了最後的孤注一擲,在他失去知覺前聽到了紅軍嘹亮的衝鋒號,也聽到了虎子、還有“板”以及偵察科長們那驚天大吼:“鐵英呢?”
“隊長呢?”
第一個發現鐵英居然是“板”,是“龍”那極盡心痛的一聲大喝?還是四排長那最後燦爛的槍聲?反正“板”第一個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鐵英。
鐵英破軍裝裹腹,仍然血透重衣;肋下一道創口血跡不幹;全身無一好肉、無一不血跡斑斑,“板”痛哭,鐵英醒,極溫柔的笑:
“哭啥子喲,我死不了。”轉頭見偵察科長在,問:“誰帶隊?”
衛生員還沒有包紮完,科長單膝跪地,緊握隊長的手回:“四團王團長,下去吧。”
鐵英不下,喊:“劉萬山?”
虎子趨前一步:“傷了。”
“龍呢?”
“龍在,還死不了”,“龍”的回答雖然還有豪氣,卻是躺在不遠處地上的虛弱聲。
鐵英掙紮而起,略有喘息後居然護住“板”不倒:“過去了多少人?”問的是四團有多少部隊追下去了。
“軍團第二批突擊隊,兩個連吧,不過後續部隊才過去一個營。”
鐵英不信的轉過頭,麵色煞白:“集合吧。”
用不著他說,特勤隊、特戰隊其實全都集中在了他身邊,包括裘不二帶隊的五個土匪,連“板”和二十八軍王參謀在內總共五十七人,其中還有近二十個腦殼、身上上紮滿繃帶的人;除了虎子帶隊的二連外,一連沒剩幾個人了。
“虎子哥?”想問特勤隊的情況。
“‘龍’死不了,四排長傷了腳,肖一坤和喜來尚能戰;兩個苗家哥哥犧牲”,用不著鐵英問,親兄弟血脈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