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橫麵色僵硬,臉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他看了一眼身下的女子,馥雪麵色慘白,顯然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剛才做錯了事。
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打他耳光的,這個女人實在大膽!是不要命的大膽!
他一把抓住馥雪的手,憤怒道:“你竟然敢動手打我?!敢這麼對我的,你是第一個!”
馥雪忘記了手腕傳來的痛感,她從來沒有見他這麼生氣過,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少薇見此情形,立刻跪倒在地上:“大王···大王息怒···請饒恕公主吧···”
曦兒卻一動不動,怒視著熊橫。
熊橫用力甩開馥雪的手,慢慢走到桌旁坐下,看著跪在地上的少薇,冷笑一聲:“誰準你進來的?怎麼,護主心切啊?寡人叫自己的女人陪自己睡覺,你也要管?”他忽然怒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晃了幾下,“你好大的膽子!”
少薇跪在地上,雙手不停哆嗦著:“奴婢···奴婢知罪···大王息怒···”
曦兒撇著嘴,氣鼓鼓的。
馥雪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威嚴的目光慢慢掃視眾人,最後停留在曦兒身上時,唇畔牽起一絲笑來:“咦,這位宮女好像對寡人有點意見?見了寡人也不下跪。”
李肅看著曦兒,大聲道:“曦兒,見了大王還不跪下!”
曦兒仍舊筆直地站在原地,少薇趕緊扯了扯她的裙角,她不耐煩地從少薇手中拉出裙角,理直氣壯道:“奴婢不止對你有一點意見,是很多意見!”
話音剛落,就驚住了在場眾人,
馥雪知道熊橫表麵沒有發怒,但是卻隱忍著,曦兒年輕氣盛,隻顧著發泄自己的情緒,完全不顧及眼前的人是誰!
馥雪低聲發出一聲嗬責:“住口!”
熊橫的表情平靜得如同暴風雨前,臉上笑容依舊:“哦,說來聽聽。”
奈何曦兒正義感太強,憤憤不平道:“楚王,公主是千金之軀,在齊國被齊王捧在手心上,當初您和齊王約定好的,公主嫁來楚國是當王後的,如今楚王遲遲沒有封後,麵對嬴夫人百般刁難,大王明明知道,卻視若不見,聽之任之。奴婢不服,就想問一句,清然公主遠嫁楚國是來受這樣的待遇嗎!”
寂靜,死灰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臉都變得慘白,唯有熊橫依舊笑著。
很長一段時間,馥雪感覺背後冷汗直冒,她看向曦兒:她這樣口無遮攔,熊橫一定會處死她的!
曦兒也被這死一般的沉寂所震懾住。
沉吟片刻,馥雪率先打破沉寂,她起身跪在地上:“楚王息怒,這個丫頭平日被我寵溺壞了,說話沒有分寸,請您不要跟她計較。”
馥雪扶住床沿,慢慢站了起來。
“說話不曉得分寸,那就應該好好的管教一下···”
馥雪垂下頭:“是,臣···臣妾···臣妾一定會嚴加管教···”
“不用了!”熊橫笑意不減,語氣卻清冷威嚴,“公主身體抱恙,還是由寡人幫你代為管教!”
曦兒這下知道闖禍了,早就聽說楚國的酷刑殘忍,破身、幽閉、騎木馬···
她想都不敢往下想,雙腿不停地顫抖。
“剛才還理直氣壯,現在怎麼又怕了?”熊橫笑意陰險。
曦兒向馥雪發出呼救信號,馥雪極力保持著鎮定:“大王,她已經知道錯了,給她一次機會吧。”
“給她機會?生在這個亂世,人人都想要機會!你父王又何曾給過我機會?我有什麼錯,他要用那樣的酷刑折磨我?!”
馥雪小心翼翼地說:“那是因為先王多次背叛我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