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飛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我的抽屜裏有一封信,如果他不肯吃藥,你就把信給他。”
火狐看了靈飛一眼,她什麼都想好了,真的可以嗎?如果能這樣,大家都不用死,活著就有希望,他也不想讓司徒辰走上絕路。
崔小汐眼見司徒辰病重,非要過來照料,她說自己得過疫病,火狐拗不過她,也就由著她去了。
靈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崔小汐神情複雜地看著她:“你這是何苦!”
火狐沒有去拆靈飛的信,他以為閉著眼睛也能猜到靈飛寫了些什麼,他不屑去看他們之間肉麻的情話,所以事後他常為自己的這個自信的錯誤懊悔萬分。如果他拆開來看看,或者許多悲劇就可以不用發生了。
司徒辰眼見靈飛日益消瘦,火狐卻無可奈何,他上次救不了她,現在還是一樣救不了她。
“你真的沒辦法?”司徒辰不甘心地問火狐。
火狐攤了攤手:“如果我有辦法,絕不會讓你去死。”
司徒辰抿緊嘴唇,撫著靈飛的長發,迷茫地自言自語:“丫頭,如果我現在把你送走,你醒了會不會怨我丟下你?”
司徒景看到抱著靈飛出現在他麵前的火狐,又驚又怒:“她怎麼會病成這樣!”
火狐冷冷地退後一步,將一個布包丟到司徒景麵前:“玉璽在裏麵,人你也可以帶走,抗疫病的藥給我!”
司徒景挑了挑眉毛:“司徒辰知道你過來嗎?藥,他不會要的。”
火狐伸手掐住靈飛的脖子:“他吃不吃是他的事,你給不給是你的事,一手交藥,一手交人,你如果不給藥,我就掐死靈飛,我向來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若不是看著司徒辰的麵子,這個女人我早就殺了,你自己看著辦。”
司徒景斟酌了片刻,果斷地說:“好,藥給你,但等我進了宮,必須由你來宣布司徒辰病逝,傳位給我,吳貴妃的孩子年幼,我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火狐咬牙切齒地看著司徒景說:“好,成交。”
司徒辰看著火狐掌中的藥,冷冷地說:“我隻讓你把靈飛送過去,沒讓你向司徒景討這些藥丸,別讓我看到這東西。”
火狐掏出懷裏的信,將信和藥丸一起交到司徒辰手上,看著他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是靈飛給你的,你先看了信,再決定要不要吃藥。”
司徒辰皺著眉頭拿過信封,怎麼靈飛還給他留了信?
火狐平靜地說:“她早就猜到你會送她去找司徒景,所以給你留了信。”
司徒辰唇邊露出了無奈而舒心的笑,她又猜到他的心思了,真是個鬼丫頭。他手指輕顫,拆開手中的信封。
信封裏空空如也,沒有信紙,也沒有一字半句,司徒辰驟然覺得天旋地轉,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火狐大驚失色,搶過信封,倒抽一口涼氣,為什麼?靈飛為什麼又送了一撮頭發來!難道她不是想讓司徒辰活下去?難道她真的生氣司徒辰要撇下她自己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