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撫上了她的額,隻是,手剛觸到,又似乎猛的收了回去,那聲音低低沉沉的:“你發燒了?”
君璃聞聲,終是忍不住半睜了眼睛,看著眼前一片朦朧不清,卻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他緊皺的眉頭:“師傅?”她的手朝眼前的人伸了過去。
子信看著眼前人兒伸出的手,皺了皺眉,連人帶手一塊抱入了懷中,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包住了君璃,小心翼翼的怕碰疼了她,一隻大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師傅帶你回毒穀!”
“師兄,君兒怎麼樣了?”馮劍看著滿身是傷的君璃,眼中盡是疼惜,想伸手摸摸她的臉,卻到半空又收了回去,就怕碰到她,會弄疼了她。
一向怕疼的她,居然被打的滿身是傷,想想當時她該多難受。
“我們回去!”子信看了看懷中的君璃,沉聲對正準備說什麼的馮劍道“她發燒了,傷口似乎也有幾日了,必須趕緊回去療傷,不然傷口感染到時就不好辦了。”
馮劍聞言,擔憂的看了君璃一眼,不甘道:“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們了嗎?”當初回到毒穀,他首先找的就是師兄,在與君璃分開後,他總擔心她會發生什麼,可回去後,卻竟找不到師兄,師傅說他到外穀采藥去了。
等了近個把月,才終於將師兄等了回來,當下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來之前,他隻是擔心上官黔會對君璃不好,就擔心君璃過的並不好,想著,若她過的真是不好,就把她接了過去住,隻是,卻沒想,她不隻是過的不好,而且還竟然被打成這樣。
“找算的帳,遲早會算!”子信淡淡的說完,腳下一移,幾個閃身,就出了鐵門外,直朝來的路上移去!
走出牢房,他攬緊了君璃,足尖一點,在屋簷上快速的穿梭著。
馮劍也趕緊緊追其上!
而在他們走之後,梁洛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轉角處,他並沒有注意到馮劍他們,隻是腳步加快的趕緊朝牢房走去。
進入牢房後,他卻大吃了一驚,牢房內已是空空如也,哪還有君璃的影子,地上她曾躺過的地方有幾抹血跡,隻是卻不見其人。
梁落麵色一沉,心底深處說不出那到底是放鬆還是緊張的感覺:“來人!”
傷的那麼重,不可能是自己逃跑的,那麼,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救走的她?上官黔,不可能,他還在前線,就算日夜兼程的趕回來,至少也需要七日,可若不是他,還能有誰?
隨著他聲音落下,一個身著獄服的官兵跑到了他的麵前,直接就單膝跪下:“少爺!”
“人呢?”梁落看也沒看一眼來人,聲音沉沉的問道。
那人聞言心中奇怪,下意識的問道“什麼人?”
這回,梁洛撇了他一眼,眸光冰冷,薄唇微張:“揚君璃。”
獄兵下意識的道“不是在牢房裏嗎?”說罷,他往裏麵瞧了一眼,這一瞧,卻吃了一驚,結結巴巴的指著空空如也的牢房:“這,這……人……人呢?”
梁洛歎息一聲,眼睛閉了閉,靜靜的站在了那,不語!
“少爺,少爺,小的不知道啊,不管小的事,小的這幾日有事,都沒來看過,今日才剛當班,不關小的事啊!”那獄兵見事情不對勁,連連不停的磕頭說道。
梁洛雙眸驀地睜開,靜靜的看著地上跪的人,看似平靜的問:“你剛才說你幾日沒來?”若獄兵仔細看梁洛,便可發現,他現在雙手已然握緊成拳,隱隱約約似乎在強忍著什麼,他一字一字,慢慢的,字句清晰而艱難的問:“那我叫你送的藥呢?”
那獄兵頓時臉色一變,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
“說,我吩咐你帶過來的藥呢?”梁洛平靜的雙眸徒然一變,冷冷的盯著獄兵。
“少爺,少爺饒命,不關小的事,是末姑娘啊,是她把藥拿走的!”獄兵說的顫顫抖抖的,見梁洛如此神情,便知事情大條了。在府中幹事多年,遇上少爺不多次但也不少次,從未見他語氣如此冰冷過。
“末傾水?”梁洛眼神徒然一沉:“我不是吩咐過你,將藥交到揚君璃手上嗎?你給末傾水做什麼?”
獄兵語氣結巴,顫顫的說“小的,小的見末小姐與少爺關係密切,小的以為,以為……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