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感覺。剛落地的徐勇,幾乎是眩暈欲吐,直接躺在了地上,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渾然沒有注意到這次和上次不同,這次周圍滿是人山人海。
“變態!”那是一個路過的小媳婦,張開了的五指遮住大部分臉頰,卻沒遮住眼睛,徐勇回之以微笑。
“有辱斯文”這是穿著長衫的書生,高高聳起的頭巾如同好鬥的公雞一般,寬大的長衫如同掛在衣架上一般,下麵空空蕩蕩,一口吐沫伴著辱罵,飛到了徐勇的腳上。
“你大爺!”雖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是這屈隻能對著一個拳頭壇子大六尺大漢,這伸當然是對著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一拳頭將他打翻在地,再添上兩腳:“叫你罵我,叫你罵我!”打完還不解氣,再吐上兩口吐沫繼續揍,直到有人喊道:“官差來了,官差來了!”
四名衙役,自街角出現,一身皂衣穿在身上鬆鬆垮垮,一口腰刀別在右手處晃晃蕩蕩,左手邊,有的掛著鐵尺,有得,掛著鐵鏈。可能是剛從賭場贏錢,或者剛從哪裏敲了一筆竹杠,四個人都在嘻嘻鬧鬧,一個眼尖的,看到圍成一團的人群,立馬抽出腰刀,一邊吆喝著,一邊快步向前:“何人在此鬧事!”其他三人一聽,也抽出腰刀,往鬧事處跑去。
徐勇一聽到有人喊官差來了,就停住了拳頭,頭往脖子裏麵一縮,往人最多的地方跑去,企圖渾水摸魚。可惜天不遂人願,這一刻他變成了混在水裏的油一般,到了哪裏,就被立馬推開,黑黝黝的身影,和一身短衣短褲,如同暗夜裏的螢火蟲一般,顯得分外醒目。
“兀那小子,別跑了,你跑不掉了”打頭的高個子一看躺在地上的書生,還有努力將自己撞入人群的徐勇,收起腰刀,說道。
“不跑怎麼知道跑不掉”徐勇猶自嘴硬。
“你看這樣子,你怎麼也跑不掉的,跟我進縣衙吧。”高個顯然是這四人小組的頭,從一個手下手上,接過鐵鏈,一個抖落,直接套在了徐勇脖子上。
“走吧!”脖子被套,雙手有都是空空的徐勇,隻能如同被套上韁繩的毛驢一般,牽著向縣衙走去,打到在地的書生也在周圍人的幫助下,一瘸一拐的跟著衙役們。
“敢問大哥貴姓!”徐勇看了看後麵的人群,顯然這是一個缺乏娛樂的時代,看熱鬧的人人越聚越多。
“朱三”高個子提了提鐵鏈,壓在徐勇脖子上的,就不那麼重了:“少說廢話。”
“多謝!”徐勇也不是個真的沒心沒肺的人,手一拱,做了一個揖:“敢問縣尊大人貴姓,仙鄉何處!”徐勇心存僥幸,這次被抓,肯定得打一頓板子才能出來了,這要是遇上那種好說話的,或者好才的,自己或許可以背幾首後世詩詞,免了這牢獄之災。
“怎麼,還想拉一拉關係?”朱三說D縣尊乃HN人士,姓王名海平,你可識得?”
“不認識”徐勇一聽,根本沒聽說過,看來這一條路走不通了
“料你也不識!”朱三得意的說:“你們這些西南蠻夷,怎麼可能識得我們縣尊大人。”感情徐勇這一身裝束,被當成了從YNSC那些地方來的野人了。
看了一眼後麵一瘸一拐的書生,徐勇料想應該沒多大事,一頓板子肯定是少不了了,估計還得賠一點銀兩什麼的,可是自己沒有,估計要被關一陣子了,這一關,出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阻止兩個瘋子,淹掉這錢塘縣。“朱兄,請問,我這打的是誰啊?”
“你打的誰你都不知道?”朱三一臉不可思議:“你打的可是劉舉人家二公子,人家年紀輕輕,可是秀才,你啊,自求多福吧!”
擦,徐勇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你說你打誰不好,打一個秀才,還是舉人家的秀才,這可不是壽星公上吊,找死麼,看來今天這場,不是一頓板子的事情了,可能要半條命了。X的,恨恨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看來這次在劫難逃了。
烏泱泱的一群人,似慢實快,還沒等他想好該怎麼脫身,想也想不出來。縣衙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