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家裏等了四天,等徐勇又抄寫完成了一本紅與黑,以及一本簡*愛,等到徐勇都快失去信心的時候,才等到商務印書館的來信,來信不長,內容卻讓人很開心,來信是一個叫的人,徐勇完全沒有印象,上麵說書稿翻譯得很好,總編和自己都很是喜歡,想請作者來館商量出版費等事宜,另想請教下作者得尊姓大名,徐勇想了想,便決定後日過去,現在可不是拿架子得時候,便按照對方得格式,給回了一份信,言明後日午後前去。按照對方得落款自己取了一個字,叫敢先,徐勇字敢先,號半山居士,確實還挺不錯。
時間過得很快,當徐勇再抄完一本三個火槍手得時候,和章編輯商定好了的會麵時間已經到了,徐勇便將已經抄好了的三本,分別裝進了三個信封裏,換上新買的西裝西褲,打上領帶。叫了個黃包車,直奔商務印書館。
這時候的商務印書館已經有些名氣了,在高夢旦的主持下已經變成了民國出版界的一條大船,但是在1919年,新文化運動發展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商務印書館一直因為規模過大,難以調頭。高夢旦自覺能力有限,已經有隱退尋找一個新主編的想法,不出意外的話,明年他將前往北京,請來新文化運動的幹將胡適。胡適幹了四十五天,又辭職推薦了自己的老師。而就在這想法剛剛萌發的時候,徐勇的這本“巴黎聖母院”放到了他的桌上。
現在的商務印書館,也不再是往年的時候窩在一個小院子裏,在1907年的時候,已經搬到了閘北寶山路,自己擁有一棟獨立的辦公樓。大樓下,人來人往,一排黃包車就停在的書館的樓下,不斷的有穿著長衫的人從一樓的大門進出,徐勇剛進去,便有一個年輕人迎了上來:“先生,請問您找誰?”
徐勇正好也不認識,便答道:“我找貴館的章編輯,章錫琛先生,請問下他在哪個辦公室?”
年輕人見到徐勇穿著西服領帶,也沒有為難他,直接指了指樓梯說道:“章編輯在樓上辦公,您在這邊稍等,我去通報一下。請問您貴姓?”
“徐,徐敢先,多謝!”徐勇站在門口不到兩分鍾,從二樓就下來一位戴著眼睛的青年男子,大約隻有三十歲不到的樣子,有點類似後世的某位眼鏡偉人,他見到徐勇,腳步加快了幾步,雙手一拱手:“徐先生,久仰久仰!等候您多時了。”
徐勇也拱了一拱手:“章先生,實在抱歉,剛從米國回來,諸事繁忙,又有書稿要整理,實在抱歉!”
“無妨無妨。”章錫琛一臉熱情,招呼著徐勇往二樓走,上到二樓左轉,就是一間小型會客室。裏麵窗明幾淨,顯然是經常有人打掃。剛進會客室,徐勇剛坐下,跟著的年輕人就給徐勇和章錫琛各倒了一杯熱茶,章錫琛謙虛道:“鄙館簡陋
,招待不周,還請徐先生原諒。”
“哪裏哪裏!”徐勇連忙欠身說道:“章先生謙虛了,商務印書館已經是全國有數的大書館了,這要是都算簡陋的話,不知道還給不給其他家活路嘍。”
章先生和那年輕人頓時被徐勇的俏皮話逗下了起來,笑完,章先生問道:“不知道徐先生,哪裏人士?何校畢業的呢?”徐勇頓時有點卡住了,自己出身來曆可還沒來得及想啊,隻能現編了:“說來話長,鄙人祖籍江浙人士,祖父因為家貧,遠渡西洋,後來又渡海直至美洲,一直定居於此,鄙人嘛,一直便在米國長大,去年剛從哈佛畢業。”
“哈佛?”在民國人眼裏,最熟悉的美國大學,是哥倫比亞大學,那是因為顧維鈞在那裏學習過,至於哈佛,在民國人眼裏,還不是那麼熟悉,但是也是略有耳聞的,知道這是一所比哥倫比亞還要好的大學,畢竟留**童隻有一名考上了哈佛:“原來如此,難怪先生譯製得如此之好,不知先生所學為何?”
“地質工程”徐勇歎了一口氣:“原以為可以憑此報國,回國所見,竟一無所用!”說用說著,恨恨的錘了一錘桌子。心中其實是暗暗慶幸的,幸好一無所用,不然一問專業知識肯定漏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