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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玄燁來到福全的新府邸,新娘子雖然還沒到,裕王府就已經熱鬧非凡,道賀的皇親國戚進進出出,一派喜慶的氣氛。看門的太監是從宮裏出來的,自然認識皇帝,一見玄燁望這裏來了忙衝著裏麵高聲喊道:“萬歲爺駕到——”

這一喊,眾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盅,玄燁一進大門,眾人就紛紛下跪道:“萬歲爺吉祥!”

玄燁道:“今天是我二皇兄大喜的日子,是家宴不必多禮。”

一身新服的福全把玄燁迎到上座,斟上酒道:“皇上屈尊降貴來臣的婚禮,真是臣的榮幸。”

玄燁微微笑了笑,道:“二哥的婚禮朕這個做弟弟的怎能不來道賀呢?”他雖然在和福全說話,但眼神遊離,左右環顧找尋著他來的真正目的。“厄……禮哲呢?”玄燁似乎漫不經心的問道。

福全道剛要回答,就聽門房道:“王爺,新娘子的轎隊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福全興奮的說道:“臣去踢轎門了。”說著就興高采烈的跑去了。

大夥兒都跟著去看熱鬧,玄燁也想去,但是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禮哲身著鳳冠霞披由福全拉著手緩緩的向這裏走來。

玄燁的眼神跟著她移動,如果現在握著她手的人是他……玄燁再不敢往下想。一對新人已經進了廳堂,站在了玄燁的麵前。

司儀道:“吉時到——新人行禮——”

玄燁默默的看著他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他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痛。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禮哲,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青梅竹馬的禮哲成為了自己的皇嫂。

禮哲透過朦朧的喜帕,看見了她朝思暮想的三哥哥。三哥哥的眼中顯露著不舍,從他的眼神中禮哲能感受到他作為一個帝王的無奈。她的三哥哥忍受著錐心的疼痛來送她出嫁,雖然新郎不是他,但是他還是用他的方式送上了他的祝福。

禮哲被喜娘送進了洞房,玄燁目送著她直到喜娘關上了房門。玄燁深深的歎了口氣,他拉著福全的手,道:“二哥,以後你可要好好的待禮哲。”他回頭看了看那洞房,囑咐道:“她愛耍小性,你要多忍讓些。還有她喜歡吃揚州的小點,你要找個揚州師傅為她做。她不喜歡睡太硬的床……”

“皇上,您說的臣都知道。”福全笑著說道。

玄燁苦笑道:“是啊!你都知道。”說著一杯苦酒下肚,迅速的抹去眼角的淚,一臉笑容的又端起酒杯道:“來!二哥,朕敬你,祝你和禮哲夫婦祥和、白頭到老!”說著又將酒灌下了肚。

“皇上,您喝得太猛了。”銳良勸道:“這麼喝傷身體的。”

玄燁大笑道:“二哥的大喜之日,朕高興,別掃朕的興!”

酒,是一種消愁的良藥,玄燁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誰勸也不聽。漸漸的他的臉紅了,腳步也有些輕浮。可是玄燁卻表現的很興奮,一直不停的敬福全酒,起初說的話還有些譜,後來就說的沒邊兒了。

福全扶著渾身癱軟的玄燁,對銳良說道:“快扶到房裏躺著吧,萬歲爺喝高了。”於是兩人攙扶著玄燁到廂房,玄燁往床上一倒,嘴裏嘀嘀咕咕的叫著:“禮哲!禮哲!你不要怪我啊!”

銳良知道玄燁和禮哲、福全之間的關係,聽了他的醉話,銳良偷偷的看了看福全。隻見福全微微的搖了搖頭,為玄燁脫了鞋子,拉過床上的錦被替他蓋好。然後微笑著對銳良說道:“我去叫人好生照看著,你累了半天也沒吃什麼東西,去前麵吃點東西吧。”

一陣頭痛把玄燁從醉夢中弄醒了,他坐起身來,感到頭漲得厲害,口幹舌燥的。他下了床,腳下感覺到輕飄飄的,他坐到桌邊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連喝了幾杯水後才覺得舒暢了一些,這時他才意識到他不在他的寢宮。他推開房門,銳良正坐在廊下,看見玄燁出門後馬上迎了上來:“皇上,您醒啦?感覺怎麼樣了?”

玄燁搖了搖手,道:“朕沒事。”此時賓客已經漸漸散了,院落裏空落落的剩下一桌桌的酒席。“什麼時辰了?”玄燁問道。

銳良抬頭看了看月亮,道:“大概是亥時(21:00~23:00)了吧。”

“二哥呢?”

“已經入洞房了。”

玄燁輕聲道:“朕想走走,你別跟著。”說著就背著手一臉惆悵的走開了。不知不覺他竟然來到了福全洞房的廊下。

抬頭看那貼滿喜字的窗幾,紅燭搖晃,映著一對新人的影子,顯得溫馨浪漫。玄燁在廊下坐了下來,怔怔的看著那洞房,他的禮哲就在裏麵,如果不是有此變故,在那洞房之中與禮哲相依相偎的就是他了。看著看著,玄燁的眼角濕潤了,他無奈的拭去淚水,默默的念叨著:“禮哲,希望你以後能幸福美滿。相信二哥會好好待你的。”

洞房之內,紅彤彤的一片,喜氣洋洋。在喜娘和仆人都退下之後,房裏就剩下福全和禮哲兩人。

福全臉色微紅,看著紅燭照映下的禮哲是那麼的楚楚動人。福全坐到禮哲的身邊,伸手想握禮哲的手。可是禮哲卻將手一縮,顯得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