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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今日的早朝玄燁有著不同的心境。今天的他才是大清國真正的皇帝,真正的主宰。身著朝服的玄燁威嚴的坐在高高的寶座之上俯瞰群臣,這時他才感覺到做帝王的感覺。

論功行賞,玄燁封賞了所有在擒拿鼇拜事件上有過功的人。裕郡王福全晉封為親王,那班練習布庫的少年都編入禦林軍。玄燁處理完一些事務後便匆匆趕到侍衛房,銳良被鼇拜一記重拳打在胸口吐血不止。

“怎麼樣了?”玄燁一進屋就拉著禦醫問道:“他傷得重不重?”

禦醫回答道:“回萬歲爺的話,趙侍衛受了內傷,已經傷及五髒六腑,恐難保命了。”

玄燁來到銳良的床邊,道:“不管用什麼方法,你們一定要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萬歲爺……”禦醫顯得十分為難:“萬歲爺,就算把趙侍衛的命救回來了,他那一身的武藝也……”

玄燁回頭看著禦醫道:“先保住命要緊,他父親就他一個兒子,朕不能對不起他趙家。”

銳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看見皇帝坐在他的床邊,正想掙紮著起來,玄燁忙說道:“你受了重傷,不必行禮!”

“鼇拜……鼇拜他被擒了嗎?”銳良問道。

“已經被擒拿住了!你立了大功!”玄燁稱讚道。

銳良微微笑了笑道:“皇上終於能真正親政了。奴才恭喜萬歲爺!”

“你別說那麼多話了,多休息!”玄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待你康複了,朕還有很多重任要讓你去做!你千萬不能有事!”

玄燁命太醫院最好的大夫來給銳良會診,在諸多禦醫的診治下,銳良終於保住了一條小命,可是一身的武功已全廢,玄燁自覺有愧於他,於是破例封銳良為禦林軍副督統,賜旗籍。漸漸的銳良的身體也好了些,雖然他已經不能運用內力練武,但還是能夠幫助玄燁練習武藝。

鼇拜已除,百廢待興。鼇拜的諸多黨羽都被罷官,官場需要新鮮的血液輸入。朝中需要大量的人才來穩固朝綱,而在南方南明王朝剛剛覆滅,玄燁求賢若渴需要心腹前去廣州治理,於是他想到了裕親王福全。

福全是先帝的長子,將皇室的重要人物派去駐守能建立皇室的威望,而且福全是能信任之人,是玄燁的心腹,讓他前去玄燁也放心不少。其實派福全去玄燁還有一點私心,他不想再因為禮哲而無心政務,如果遠離禮哲他也許會將心思多多的放在政事上,也讓自己內心對這段感情的執著淡化一些。

主意已定,但是手中的玉璽卻始終蓋不下去,這一印下去不知道要和禮哲分開多久,玄燁心中是想放下禮哲,但他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提醒他對禮哲的愛戀是多麼的深厚,多麼的難以割舍。

“皇上,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休息呢?”皇後稚奴走到玄燁的身邊,為他披上衣服。她瞥見了玄燁已經擬好的上諭:“怎麼?皇上想讓裕親王去廣州駐守?”

玄燁微微笑道:“嗯,朕是有這個想法,但是……”他歎了口氣道:“裕親王是朕的長兄,讓他去那南蠻之地實在是有些……”

皇後知道皇帝內心真正不舍得是裕親王福晉禮哲,她也不明白為什麼皇帝會有這個決定,照理來說,皇帝那麼喜歡禮哲應該盡力把她留在身邊才對,可是為什麼要送她去那麼遙遠的地方。

正當皇後兀自揣測的時候,皇帝悠悠的歎道:“有些事情是該用分離來做個了斷,時間可以衝淡一切,希望朕也能如此。”說著就見他用力的將玉璽蓋在上諭上,紅紅的印記也深深地蓋在了玄燁的心上,很快他就要和禮哲分開了。

皇後聽了皇帝的喃喃自語,明白了皇帝快刀斬亂麻的決心,她佩服皇帝對感情的果斷,也為他們之間的情感而感歎,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她那麼現在陪伴在皇帝身邊的應該是裕王福晉禮哲才對,事實上是她拆散了皇帝和禮哲的緣分,想到這裏稚奴不由得自責起來。她內疚的勸慰皇帝道:“皇上,您不被情感所束縛臣妾真是佩服萬分,有些事情不能被情義所左右,該當機立斷的時候就要果斷,哪怕您是多麼的心痛,多麼的不舍,您的付出列祖列宗都看得到、體會得到。”

玄燁抬眼看著稚奴,感覺皇後好像知道了些什麼,但是又不敢肯定。他不希望皇後知道他和禮哲之間的事情,這會徒增不少預計不到的麻煩,也許皇後說的是他和福全之間的兄弟之情,他心裏自己寬慰著自己。

第二天,玄燁的上諭就在早朝時頒布了,裕親王福全受皇命前去廣州駐守,整治當地的民風和吏治,同時玄燁也派了幾位得力的大臣隨福全一同前往,協助福全管理南海一帶。福全接到聖旨後不久,就開始整理行裝,準備舉家遷移到廣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