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哲的話中帶著些許無奈,但是這無奈中她又充滿了希望。玄燁能讀懂她眉宇間的思緒,他鄭重的點頭道:“朕答應你!朕說過如果朕有幸成為後世稱頌的‘千古一帝’,那麼你禮哲則永遠是朕心中的‘千古一愛’。”
禮哲麵帶著欣慰的笑容微微的點了點頭,道:“有君此言,萬事足矣。”
三日後的清晨,天空中突然下起了蒙蒙細雨。禮哲收拾了行裝準備離開這個夾雜著甜蜜和苦澀回憶的皇宮。當棲梧軒的門緩緩的關上時她依戀的看了一眼這座庭院,以後她不會再來這裏,緊閉的院門正如她內心將這段愛永遠塵封一樣,有些不舍但又不得不走這一步。
禮哲來到了孝莊太後的寢宮,在走之前要與疼愛她的皇瑪嬤告別。孝莊握著禮哲的手,疼惜的說道:“孩子,你所受的苦皇瑪嬤都清楚。我們女人無法自控命運,無論貴賤都一樣。”說著她伸手撫摸著禮哲的雲鬢,看著她就像看見自己的過去一樣。“以後的路就由你自己走了,是好是壞就全憑你自己了。”
皇帝一下朝就匆匆換了便服往太後寢宮去,他想親自送禮哲回去。他們感情的最後一程他想陪著她一起走完。
告別了祖母和皇宮的一切,禮哲同玄燁坐著馬車出了西華門。車上的兩人都相視無語,現在什麼話都無法表達他們內心的心境,也許隻有目光才能傳遞他們倆人內心的心語。
“今天街上怎麼人那麼少啊?”掌鞭的銳良警覺地問道:“西華門應該很熱鬧才是啊!”
秦六說道:“今天下雨嘛,街上當然人少嘍。”
馬車拐過一個彎兒,裕親王府的府邸就出現在眼前。隻見福全正站在門口等待著妻子的到來。秦六放下腳蹬扶著玄燁和禮哲下了車,福全迎麵走了過來。
“皇兄,朕這就把禮哲交還給你了。”玄燁不禁又回頭看了禮哲一眼,道:“日後希望你們能幸福永遠。”
福全伸出了手,眼中充滿冀望的看著禮哲。禮哲緩緩地伸出手與福全的手牽在一起。福全將禮哲拉到自己的身邊,輕聲地說道:“你回來了就好。”說著他又懇切的看著皇帝,道:“多謝皇上成全。臣一定會竭盡所能讓禮哲過得幸福的。”
“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玄燁欣慰的點頭說道。他不想再多留,於是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朕也該回去了。”說著轉身就往馬車方向走去。
福全和禮哲都行李道:“恭送皇上。”
正當福全與禮哲攜手往王府中走去,玄燁往馬車方向走去時,突然“嗖”的一聲,一支箭朝玄燁的胸膛上飛馳而來。銳良警覺的將玄燁推開,那箭重重的刺向馬車的車駕上。
聽到身後的動靜,福全回頭一看忙傳令王府護院護駕,自己也拔出身邊侍衛的刀飛奔到皇帝的身邊。“是誰!竟敢行刺皇上!”福全吼道。
十來個黑影突然從房頂上飛了下來,為首的那個甚似眼熟。
“海成!”銳良脫口而出。沒錯!那不正是鼇拜的幹兒子海成嗎?看來今天他是為他的義父報仇來了。
“趙銳良!你倒還認識我海成啊!”海成哈哈大笑道:“不過我聽說你已經武功全廢,今天看你還是不是我的對手!”他振臂一揮,那些蒙麵的黑衣人都持著明晃晃的刀向玄燁襲來。
玄燁此次出宮沒有帶護衛,現在隻有福全王府中的護院來保護他的安全。交戰中,玄燁奪下了敵人手中的刀,也加入了廝殺的陣營。
王府的護院畢竟不是精銳的禦林軍,交戰之下死傷甚多。海成的同夥們在福全、銳良的力敵下也占不到什麼便宜,雖然銳良的內力已廢但畢竟還是有些底子,他拚命的護著玄燁,身上已經染滿了血跡。福全也是奮力護駕,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