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人鬧上去,不代表私底下沒人說,思想肮髒齷齪的,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鄧萌心情極差,用力的整理著自己的頭發,抬頭惡狠狠的瞪了劉莎莎一眼:“你給老娘閉嘴!老娘奮筆疾書,整張卷子都寫滿了答案你眼瞎啊?再造老娘的謠小心你的假鼻子!”
劉莎莎被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跺了跺腳,書也不領了,轉身走了。
同樣是被人從身後戳脊梁骨,郝小滿偶爾聽到別人說她怎麼怎麼跪舔南慕白的時候,就隻有摸摸鼻子溜走的份兒。
再一看鄧萌,說瞎話都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豪氣衝天的,頓時有種想抱她大腿的衝動……
郝小滿拿到了國家一等獎學金,整整8000塊。
她興奮的給南慕白打電話,彼時,南慕白正在開例行早會。
整個會議室裏40多個高管被撂下,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等著他接完這個‘重要電話’。
他站在南氏集團大廈的頂樓,一手插在口袋裏,眼底鋪著一層極薄的笑意:“不錯,再接再厲,晚上回家給你擺慶功宴。”
原以為這話會讓她更興奮,沒料到她的聲音卻突然模糊了,他隱隱聽到她笑嘻嘻的跟同學說著什麼,然後聲音又突然清晰了:“你剛剛說什麼?”
被忽略掉的南總有些不大高興了:“我說晚上回家,我……”
“啊,晚上不行,晚上我得請舍友吃飯呢,這是規矩!還有我二哥也拿到獎學金啦,我們一起請!就這樣,拜拜”
說完就掛了電話。
南慕白眼底的笑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一層薄冰。
這是郝小滿活19年以來,過的最輕鬆的一年了。
沒有沉重的債務壓在身上,不需要天天盯著一長串的打工表的感覺,真好。
陳一的好哥們不少,可郝小滿就帶了鄧萌跟小苗過去了,幾個男生抓著她們三個姑娘拚命灌酒,郝小滿跟鄧萌就躲在小苗身後,求她罩著。
小苗從十幾歲開始就混跡酒吧,千杯不醉是實打實拚出來的,霸氣的擋住了大部分的酒,護住了兩個室友。
一群人嘻嘻鬧鬧,到了深夜。
郝小滿醉的不輕,跟陳一腦袋靠著腦袋回憶他們這些年艱苦的歲月。
有時候說著說著就笑了,有時候說著說著就哭了。
真的很苦,苦到有的事情不堪回首。
她最不敢想起來的就是那一年,申颯兒突然打電話來要2萬塊,要他們一個月內湊齊。
他們兄妹倆東借西借,能借的都借了,可大家都是學生,誰又有那麼多的閑錢借給別人呢?到最後還差8000多塊,陳一瞞著她去醫院賣了三次血。
那幾天他整個人都蒼白的厲害,一個月裏昏倒了兩次,郝小滿一大清早的叫他起床,怎麼叫都叫不起來了,差點以為他死了,嚇得渾身發抖。
那恐懼的感覺深深刻進骨血裏,不需要過分記憶,稍稍一回想,便是一陣剜心的疼。
陳一喝到最後哭了,平日裏那麼克製隱忍的一個少年,這會兒哭的淚眼婆娑的:“小滿,我是真的愛她,可是我無能啊,我給不了她想要的未來……”
郝小滿的心髒就這麼被他哭的一抽一抽的疼。
何騰不知道怎麼找來了,從一大堆醉的稀裏糊塗的男男女女間把鄧萌拎了出來,單獨開了一間包廂,把燈開到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