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白是衣冠整齊的出來的,身軀稍有的修長筆挺,在昏黃安靜的燈光下透著一股風骨傲然的冷意,他靠在長長的廊道的木柱上,皺眉抽著一根煙,眯眼瞧了瞧頭頂上方一串又一串紫紅飽滿的葡萄,遲疑片刻,還是伸手摘了一顆,徑直放進了口中。
味道好像沒有之前小滿塞給他的那顆那麼甜。
一隻纖白素手輕輕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白裙黑發的林晚晴笑盈盈的出現在了眼前:“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了。”
“是睡了,被短信吵醒的。”南慕白語調冷淡:“有什麼話一次性說完,以後不要亂給我發短信,被小滿看到,會誤會。”
林晚晴溫婉安靜的臉上滑過一抹淡笑:“誤會?誤會什麼?我們交往的時候,也有很多女生給你發各種各樣的曖昧短信,怎麼不見你怕我誤會呢?”
他們認識的時候,南慕白不過才15歲,但已經成長為英俊帥氣的少年了,東方麵孔中罕見的俊美讓他在美國很受歡迎,西方國家的女孩子們又生性熱情奔放,他身邊永遠都不缺漂亮的女人。
南慕白不說話,一手插在口袋裏,右手食指跟中指夾著煙徐徐遞到唇邊,半張冷峻的臉被陰影所籠罩,周身氣息深沉的讓人看不透。
他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這幅略顯寥落的雅痞模樣對一個女人有多麼致命的誘惑。
林晚晴盯著他薄唇間逸出的淡薄煙霧,胸腔中一陣激蕩,突然上前幾步,纖細的手臂攀上了他肩頭,她仰頭凝視著他,聲音很輕很柔:“慕白,我們私奔好不好?我不做南家的大少夫人,你也不做南家的二少爺,我們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過隻屬於我們兩個的生活好不好?”
那樣纖柔的姿態,柔軟的藤蔓一般攀附在男人高大堅實的身上,仿佛最堅硬的心都能被融化。
南慕白低頭,長指捏住她的下巴,一口煙霧放肆的噴在了她臉上。
“大嫂,你想多了。”他的聲音比這個寂靜幽寒的夜還要冷,透著徐徐淡淡的譏誚嘲弄:“對我來說,現在的你不過是個美麗的花瓶而已,送上門來我都懶得碰!”
送上門來我都懶得碰!
林晚晴怔了怔,眼底幾乎是立刻滲出了一層水光,她癡癡的笑出聲來:“別忘了你曾經為了我這個花瓶間接殺過人!自己的枕邊人為了另一個女人雙手沾滿了鮮血,郝小滿她知道麼?”
‘郝小滿’三個字剛剛說出口,扣在她下巴上的指突然就加重了力道,無聲無息的泄露了男人的情緒變化。
“林、晚、晴!”薄削的唇動了動,聲音陰鷙的像是隨時都會將她撕個血肉模糊,他站直了身體,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尖上:“你最好把你的那些小算盤都給我收起來!小滿如果知道半點關於你的事情,我怕你連南氏集團的大少夫人都坐不穩!到時候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再後悔可就遲了!”
林晚晴被他捏著下巴一路逼到身後的木柱前才停下來,心中一痛,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這些年來,她受盡了他的冷言冷語,冷嘲熱諷,卻沒有哪一次,聽到他這麼狠戾絕情的威脅!隻是因為她提了一句那個名字!
她滾燙的淚落在男人指尖,他驀地收了手,厭惡的甩去淚水,冷冷丟下一句話:“別再主動聯係我,也別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林晚晴,你敢自掘墳墓,就別怪我親自動手埋了你!”
寡情狠絕到極致的聲音還在安靜的廊道內回蕩,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