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梵行起身走過去,麵色冷然的掰開女人緊緊收攏的五指,將餐刀抽了出來,看著那鮮血淋漓的掌心,臉色更冷:“你還是小孩子?”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關心的問她疼不疼的時候,男人卻意外的丟出了這麼一句話。
都已經嫁人的人了,還要因為自己的哥哥跟其他女人接觸而嫉妒,這未免有些太幼稚了。
北芊芊重重咬唇,蒼白著臉開口道歉:“對不起,哥哥。”
“何騰,去給芊芊包紮一下。”男人淡聲命令。
何騰興致缺缺的起身:“走吧。”
他推開椅子後便徑直離開了,甚至沒有去攙扶北芊芊一下,還是女傭過去將她攙扶著走出餐廳的。
鄧萌以前是不了解北芊芊的。
直到舉行完婚禮,住進了北家,才察覺到這個女人對自己哥哥不同尋常的占有欲,簡直強烈到可怕。
不過,她對何騰的占有欲同樣強烈到可怕。
總之這個女人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闊怕。
吃過晚餐,好不容易挨到要走了,女傭又提著兩大盒子的那東西過來了。
郝小滿看了一眼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一臉糾結的看著站在車前,身軀挺拔的男人:“我十分十分十分感謝你的好意,可我真喝不了!太苦了!你還是留給你妹妹喝好了。”
看她今晚才喝了她一袋,她就氣的把自己手心給割破了,要是讓她知道她拿走了她兩大盒,那還不得氣的把腦袋割下來。
罪過罪過。
送她離開的司機已經自動自發的接過東西放到了後備箱裏。
男人抬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被晚風吹亂的發絲,冰涼的指尖若有似無的擦過她的臉頰,然後微微頓住:“這藥,芊芊從三歲開始就喝了,你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小滿。”
郝小滿默了默,到底沒有再說什麼,道了聲謝謝,就上了車。
在車上,接到鄧萌的電話,姑娘在電話裏冷冷的笑:“看到今晚北芊芊的臉色了嗎?那藥,一袋就需要10萬人民幣,你是在喝錢啊!可千萬別偷偷倒掉了啊,你不喝給我,我拿去賣,一袋還能賣七八萬呢!”
郝小滿懶洋洋的靠在車裏,聲音有氣無力的:“我怎麼覺得在北宅吃一頓飯,跟打了一場仗似的,那麼累呢?”
“我才累好嗎?打了一星期仗了,還不知道要打多久!好在今晚打了一場勝仗!你這隻強有力的隊友一來,就打擊了北芊芊囂張的氣焰!”
何家的那兩個老家夥,現在正拚勁一切的討好著北芊芊,隻要他們在北家有依靠,她想要扳倒他們,想要收拾在他們羽翼下的容霏霏,就難上加難。
“別忘了,容霏霏不止有一層保護傘,給她撐起一片天的,還有南慕白。”
郝小滿淡聲提醒她:“還有,雖然不確定,但我覺得,我跟南慕白離婚後,最有可能坐上南氏集團少夫人位子的,就是她容霏霏了。”
當然,林晚晴也不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是嗎?”
鄧萌在那邊涼涼冷冷的笑:“我倒是真的聽到了一些關於她要成功上位的消息,最近頻頻登頂報紙新聞的頭條,風頭簡直蓋過了任何一個娛樂圈的女明星。”
不過她不怕,連最討厭的北家她都能咬著牙闖進來,更何況是一個南慕白。
就算她在他羽翼下,她也有辦法把她抓出來,一點點的撕碎!
掛了電話後,郝小滿就靠在座椅內睡著了。
直到司機小心翼翼的將她叫醒,這才發現已經到家了。
下車,見司機從後備箱中拿出了那兩盒藥來,提著便要跟她一起上去,她擺擺手,接過來:“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可是南總吩咐,要看著您進家門才可以。”
“沒事,這裏的安保措施挺齊全的,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
司機還想再‘可是’一下,她卻已經拎著東西轉身進去了。
身體前所未有的疲憊。
等電梯下來的時候,連站著都有些費力,於是便靠在了牆邊,腦袋抵著冰涼的牆壁,閉上眼睛,連呼吸都顯得有些急促紊亂。
電梯門發出‘叮’的一聲響。
她緩了緩心神,勉強站直了身體,剛要進去,眼角餘光掃到電梯裏的那抹身影,忽然就僵住了。
幾秒鍾後,後退了一步,讓開了位置等他出來。
男人很快走了出來。
擦肩而過的時候,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濃烈到了極點的香煙的味道。
她隨即抬步進去,電梯門在眼前緩緩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