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來了興致,眉梢挑高,俊雅風流中又透著一股邪氣:“我們這邊有很多可供選擇的死亡方法,你想自己選呢,還是我替你選?”
鄧萌重重咬緊下唇,一聲不吭。
季生白眉心壓沉:“你就這麼閑?我這邊也有很多可供你選擇的工作,你是想自己選,還是我替你選?”
“嘖嘖,我這是為你抱不平呢,你怎麼還護上人家了?”
季生白沒說話,直接起身走出了餐廳,不一會兒回來,將那串藍寶石項鏈放到了她麵前:“戴上。”
夜生唇角那絲若有似無的弧度倏然一僵:“你瘋了?把這個給她?”
季生白沒理會她,又沉聲命令了一遍:“戴上!”
鄧萌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默默拿起來,戴上,想了想,又拿衣服掩蓋了一下。
俊俏男人像是生了氣,薄唇抿成一條線,直接起身走了。
鄧萌沒什麼心思去管他,滿腦袋都是問題,可不知道先問哪個合適一點,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我能問你幾個問題麼?”
“不能。”幹脆利落的兩個拒絕的字。
“那就……問一個?”
“不能。”
“……”
鄧萌終於知道,季生白是如何能在沒有任何文憑的情況下,在北氏集團旗下的醫院站穩腳跟的。
因為他就是麵具男,而麵具男是北梵行的人。
也就是說,他是被北梵行安排進醫院的。
可是……為什麼?
她絞盡腦汁的想,也想不出來這麼安排有什麼道理,把他安排進南氏集團名下的醫院還差不多,至少她能想到‘間諜’這個理由,可在自家醫院……
難道是為了監視她?
嗯,她想多了,北梵行才懶得派人來監視自己,他簡直恨不得她跟北家後院裏的雜草一樣,自生自滅算了。
不過,昨晚他明著離開,又暗著回來給她上藥,背她下山的舉動,還是很讓她高興的。
因為腳受傷,行動不便,隻能在護士站做些配藥的工作,好不容易忙到下班,就接到了何騰的電話,說薇薇安想跟她一起吃飯,他已經帶她來醫院了,就等她下樓了。
“我不去,我自己帶午餐了。”她拄著拐杖一點一點往外挪著,沒好氣的拒絕。
下一瞬,電話裏的聲音就變成了孩童稚嫩的嗓音:“麻麻,I’ll Be waiting for you!”
利用小孩子!
真是太無恥了。
鄧萌氣惱的掛了電話,剛要下樓,季生白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擋在了她身前:“去哪兒?”
她愣了下,這會兒再看這張臉,依舊純良無害,卻莫名的還是讓她有點怕,磕磕巴巴了一會兒,才道:“出、出去吃飯……”
“跟誰?”
她抓抓腦袋,猶豫了下,才咧咧嘴:“何騰跟他女兒……”
“不許去。”
“為什麼?”她忍不住有些小心動。
一個男人,不讓一個女人去見另外一個男人,除了喜歡她以外,還能是什麼?
“我留你一命的時候,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冷漠絕情的一句反問。
“……”
鄧萌縮了縮脖子,頓了頓,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有些興奮的看他:“那你要跟我一起吃午餐嗎?我請客呀。”
“不用,我跟溫雪約好了。”
“哦……”
她略略失望的應了一聲,有些鬱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那我還是去跟何騰他女兒一起吃好了,小家夥的確挺招人喜歡的,我昨天去商場的時候還給她買了一對漂亮的發卡,順便一起給她。”
不等走兩步,又被男人攔住,沉聲命令:“我說不許去!”
鄧萌嘶的倒吸一口氣,有點不耐煩了,又不想讓她出去跟別人吃飯,又不想跟她一起吃飯,非得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吃飯才高興是吧?
本來想發火的,但一想到今早他站在死人堆中表情冷酷的模樣,躥起來火氣又不知不覺降了下去。
耐著性子好聲好氣的跟他講道理:“你不能這麼霸道的幹涉我的生活吧?而且我隻是出去跟小姑娘吃頓飯而已,人家初來乍到的,我是主,她是客,當然要表現的……”
“不許去!”
“那如果我非要去呢?”
“那你最好盡情的享受你人生中的這最後一餐!”
“……”
什麼人啊,吃頓飯而已,還拿她的小命來威脅她!不要臉!
鄧萌鬱悶的瞪著他,溫雪換好了衣服,蹦蹦跳跳的從休息室裏走了出來,一把抱住季生白的胳膊,笑的甜美又可愛:“小白,我們去海邊吃那家海鮮吧?人家想吃海鮮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