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萌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小餅幹,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指戳著衣服,半晌沒動一下。
安蘿眼底的光亮不知不覺淡了下去,有些失望的看著她:“你怕我會傷害你?”
一句話,戳中了她的心事。
鄧萌窒了窒。
她知道這樣隨便懷疑別人很不好,可她想象不出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單單因為被人刁難,就狠下殺手殺死對方。
她……不會是變態吧?
安蘿忽然深吸一口氣,又笑了笑:“沒事,正好這次烤的味道很好,我自己吃也行。”
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像是針一樣紮在鄧萌心髒上,忽然說不出的難過。
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隨隨便便否定了她。
身體快於意識的做出了反應,在她收回去的瞬間又把餅幹搶了回來,順手捏起一個咬了一口:“沒有沒有,我、我是怕吃多了會胖。”
安蘿瞧著她尷尬的模樣,也沒揭穿,又笑了笑:“你熬夜上班,累了一天了,趕緊去睡吧,夜生晚上會過來接我,我晚上再走。”
鄧萌把手中剩下的板塊餅幹塞嘴裏,示意她在沙發裏坐下:“等著,我去拿醫藥箱給你處理一下傷。”
“不用,都是小傷,真的不用……”
安蘿拒絕的功夫,她已經轉身蹭蹭蹭上了樓。
傷口的確不大,都是被指甲掐出來的,左一點,右一點的,不需要用紗布,鄧萌本來想給她貼創可貼的,但這麼多,貼上創可貼,估計滿臉就跟打了補丁似的,很難看。
於是就那麼抹了點藥膏,算了。
從早上8點一直睡到下午3點,才醒過來。
一睜眼,落地窗合著,一身名貴手工西裝的男人立在窗前,手中一個水晶杯,杯內明黃色的液體微微晃動。
他不怎麼喝酒,偶爾喝酒也不怎麼喝紅酒,倒是對這種烈酒比較感興趣。
鄧萌沒出聲,翻了個身盯著他被裁剪合身的西裝襯得極為幹練性感的背影,到現在,還是不能適應他突然化身商場經營的感覺。
“醒了?”
落地窗前,男人漫不經心的喝著酒,淡聲問。
鄧萌愣了下,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後腦勺也長了一雙眼睛。
明明她隻是翻了個身子,也沒說話,也沒一直亂翻,就眨眨眼睛,這也能驚動他!
男人仰頭將杯內的烈酒一飲而盡,轉過身來,麵容白皙,線條冷漠:“醒了怎麼不吭聲?”
鄧萌眨眨眼:“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嗯。”
冷淡的一個字,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徐步走到酒櫃前,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其實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可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周身的氣息都是壓抑的。
鄧萌慢慢坐起身來,歪頭瞧著他的表情:“心情不好?”
季生白沒說話,就站在酒櫃前,斂眉抿了一口酒。
他不說話,鄧萌就隻好幹巴巴的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走,輕聲安慰他:“是集團的事情不順利嗎?你剛剛接觸商場,會不適應很正常,多跟你大哥請教一下就好了,用不著擔心的。”
季生白垂眸看著杯中微微晃動的液體,良久,才忽然開口:“夜生要跟安蘿結婚了。”
鄧萌呆了下。
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是在為這件事情而憂心,這表情……不是暗戀安蘿吧?
“我知道啊,之前安蘿就跟我說過,夜生是她的未婚夫。”
季生白就又不說話了,蹙著眉頭狠狠灌下半杯酒,側首看著她。
他的目光有點凶狠,看的鄧萌心裏一個瑟縮,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男人抬手用力的將領帶扯下來丟到一邊,幾個大步走過來將她壓到身下,薄唇猶自帶著昂貴的名酒特有的香氣,吻上她溫軟的唇:“鄧萌,說你愛我。”
“你怎麼了……”
“說你愛我!”壓低的聲音,略顯急切,仿佛正迫切的想要證明什麼。
鄧萌攀在他肩頭的手指無意識收攏,那挺括的布料握在掌心,說不出的異樣感,默了默,才開口:“我愛你。”
他這才滿意似的,一下一下親啄著她的唇。
鄧萌盯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忽然就想到許悅說的那番話了。
他向她拋出了橄欖枝,回來卻又逼著她說愛他……
“聽說,許悅要去你那邊做秘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