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是你先在背後講子川壞話的,怎麼能反咬一口?跟子川哥哥道歉!”
“我哪有!我說的明明就是實話!”
鄧萌冷了臉,加重語調一字一頓:“我說,跟、子、川、哥、哥、道、歉!”
身為豪門千金,她可以容忍她任性一點,脾氣大一點,但不想一直放縱下去,很怕她會成為下一個北芊芊,人人厭惡,人人痛恨。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季枝枝忽然就崩潰了,尖叫著不要跑上了樓。
季子川斂眉,靜默片刻,才低聲道歉:“對不起。”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她在你背後說你壞話,是她對不起才對。”
鄧萌聳聳肩,對他招招手:“過來過來,媽媽教你包餃子。”
媽媽教你包餃子。
季子川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倏然收攏,驀地抬頭,一向清凜無波的眸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本的清冷。
仿佛,隻是一個幻覺。
鄧萌單手托腮,沾了麵粉的手指滑過臉頰,在上麵留下一片滑稽的白白的痕跡,對著他笑:“既然你叫季生白爸爸,那不介意叫我媽媽吧?我會把你當親兒子一樣來疼的。”
算起來,樓瀟瀟曾經救過她跟小滿的命,是救命恩人,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不想要這個兒子,但她很喜歡,長得高長得帥,大長腿,氣質又好,怎麼看怎麼喜歡。
安靜淡漠的少年很快又斂下眉,很輕的‘嗯’了一聲。
……
季生白回來的時候,餃子剛剛出鍋。
男人清冷的視線在餐桌前掃了一圈,抬眸看向身邊的女人:“枝枝呢?”
“鬧絕食呢。”
鄧萌擺放著筷子,漫不經心的口吻:“我媽過去叫了三次了,越叫越鬧!讓她餓著吧,餓厲害了自然就下來吃了。”
鄧媽媽忍不住皺眉:“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狠心?她才這麼點兒,萬一餓出個好歹來怎麼辦?趕緊再上去叫一叫。”
“不去。”
誰還不是小公舉咋滴?就興她季枝枝鬧脾氣,她鄧萌不能鬧?
直接坐下來開吃。
季生白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話卻是對著鄧媽媽跟季子川說的:“媽,子川,你們先吃,我上去看一看她。”
鄧萌忍不住叮囑:“你別慣她那麼多毛病!壞脾氣都讓你慣出來的!”
季生白:“……”
……
也不知道男人用了什麼辦法,之前還各種哭著鬧著不準季子川住家裏的季枝枝忽然就乖乖下樓了。
但還是沒給季子川好臉色看。
鄧萌瞧著她傲嬌的小模樣,揶揄:“喲,公主殿下千金之軀,還用得著吃晚飯?”
季枝枝哼了哼:“我這是給爸爸麵子。”
季子川涼涼冷冷的瞥她一眼,沒說話。
季生白把他教的很好,少年吃飯格外的斯文優雅,很安靜,不跟枝枝似的各種要果汁各種不滿意,吃完後起身恭敬欠身,就回樓上了。
鄧萌吃著餃子,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你準備讓他長期在這裏生活嗎?”
“你覺得呢?”男人不答反問。
“我覺得挺好的啊,不過他才12歲,不是要安排他上學的嗎?”
“嗯,你來安排就好。”
“嗯,還有一些日常用具什麼的,你記得把他平時喜歡的牌子啊,習慣啦都跟我說一下,免得我給他……”
“食不言寢不語,媽媽這話不是你說的嗎?!”季枝枝不耐煩了,板著小臉打斷她。
鄧萌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這會兒倒是記得了?這話她說了八百次了,每次她不是都照樣我行我素!
季生白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枝枝,爸爸這些日子會比較忙,你日常的訓練,先交給子川,他會好好教你的。”
按照季生白的說法,是他們這種出身豪門的,天生就危機四伏,男孩子要學會最基本的自我保護,女孩子更要學會,因此枝枝從兩歲開始就被他訓練著練習一些技能了。
隻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不能狠下心來向對待他手中的那些人一樣冷酷無情,季枝枝有時候累了,或者不小心傷到了,就各種耍賴不幹了。
鄧萌原本以為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的,沒想到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忽然就笑了:“好呀。”
鄧萌眯眼打量著她,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
因為北芊芊的自殺,已經多年沒有去過加勒比海的北梵行,忽然又丟下偌大的北氏集團,去了加勒比海。
跟以前不同的是,他臨走的時候沒有安排好集團的大小事務,丟下那麼個爛攤子就走了。
季生白不得已,暫時替他扛起了北氏集團。
一個人,處理兩個集團的事物,結果可想而知,幾乎每晚都要忙到兩三點去。
明明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完善……
鄧萌準備了一杯咖啡,一疊點心跟水果上去,單手托腮看著忙到連看都顧不得看她一眼的男人:“你就不打算找個人去把北梵行拉回來?”
萬一他一個興起,在那邊待個一年半載的,他是不是也要替他忙個一年半載的?
男人縮緊眉頭翻看著文件,抽空回:“芊芊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我們就體諒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