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吧,好端端的這樣做什麼,要是給人瞧見了,還以為我這做母親的,給你氣受!”阮老夫人沉聲說道。
範氏這才停住了動作,嘴上說道:“謝母親開恩。”
她擦了擦眼淚,又道:“今日兒媳惹母親生氣了,是自願受罰。”
阮老夫人沒有言語,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半晌,才道:“是母親委屈你了。”
看這字麵上的意思,是阮老夫人給範氏道歉,但是那怎麼可能真的發生的事情,這話語之中,還是帶著威嚴的。
範氏要真的敢接杆往上爬,估計不過有什麼好果子吃。
隻聽範氏道:“兒媳不委屈,我覺得今日隻有弟妹一個人受了委屈。”
“瑜哥兒從大阮府回來,第一個去拜見的竟然不嫡母,這是明著不把弟妹放在眼裏,枉弟妹一番拳拳愛子之心,還給瑜哥兒做了這湯。”說著說著,範氏歎息了一聲,那感覺,好像是受了委屈的是她一樣。
“我覺得應該罰,這麼小,就敢衝撞嫡母了,那以後還了得?當然,瑜哥兒年紀還小,是不懂事的,不應該罰在他的身上。”範氏意有所指的說道。
不懲罰瑜哥兒,那懲罰誰?阮三爺是阮老夫人的心頭肉,當然不是懲罰阮三爺了,那自然就是懲罰秦氏了!
這一招,真是用的好啊!
阮老夫人眯了眯眼睛,道:“瑜哥兒和阿瑾剛剛從我這裏離去,何錯之有?你讓我如何責罰?”
即便是她要責罰秦氏,也不能在這件事上下手。
瑜哥兒回來之後,是沒有先行去拜見嫡母,不過也沒有回綴玉閣,而是來拜見了她這個祖母。
不管是在誰看來,瑜哥兒先來拜見祖母的事情,都沒有錯。
瑜哥兒這件事情做的很讓她欣慰,她自然是不會讓人傳出去瑜哥兒不孝的名聲去。
“那瑜哥兒從南山院出來了之後,應該就是回了綴玉閣吧……”範氏訕訕的說道。
明明有人看見瑜哥兒往綴玉閣去了,怎麼會眨眼間,就到了南山院,難不成是母親刻意包庇瑜哥兒?
想到這個可能性,範氏的心中就酸澀,同樣都是阮家的孫子,為什麼她的浚哥兒就要在這個府上飽受歧視?犯了錯的時候,母親責罰起來,從來都不手軟。
果然不是親生的孫子,就是不一樣!
範氏的心中,竟然有幾分憎恨瑜哥兒了。
範氏在這裏尷尬的跪著,阮老夫人這次卻好像沒有瞧見一樣,闔目養神著。
就在這個時候,青葉上門了。
上門之後,就給阮老夫人跪下了:“老夫人,今天我家夫人不舒服,不能給您來請安了,還請恕罪……”
說著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
“三夫人怎麼了?”阮老夫人睜開了眼睛問道。
曹氏現在在阮老夫人的心中,是極其重要的,孝順懂禮,賢淑不善妒,在各方麵,都是頂好的。
絕對不是秦氏那個病秧子比得起的……
“奴婢不敢說……”青葉吞吞吐吐的,還悄悄的給了範氏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