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笙將大魯的頭微微抬起來些,將自己的頭靠在大魯的臉邊蹭了蹭。
“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低聲碎碎念起來,似乎與這個世界分離了,在夕陽的餘暉裏,他仿佛披上了一件金色的聖衣!
這使他看起來是那麼的高不可攀,純潔無暇!
盛百零這時也緊緊的握著拳頭,眼裏浸出了濕意。
忽然,天空猛的黑了下來,是那種完全不見光,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
盛百零一時沒有適應過來,他閉上了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在他麵前站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穿著一身的白色,頭上也綁著一條白色的布條。
盛百零不由的屏住呼吸,他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他想要說話,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而這個女人也沒有看他一眼,她緩緩地向著一個大坑走去。
盛百零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人走進那個大坑裏,大坑裏,水慢慢的浸了上來。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那個女人的聲音散在風裏,“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水將大坑填滿了,那個女人不見了蹤影。盛百零一步一步艱難的挪到那個大坑邊上,卻隻看到白色的布條飄在水麵。
不……
盛百零想要喊出聲,但是天空又轉換了。
這次他沒有閉眼,他一直盯著天空的轉換,很快,他等到了,這次天空停在了一個非常好的天氣。
天空特別晴朗,萬裏無雲……
可是,這裏卻又是一片修羅場,而他開始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背影,一號,此時,又背對著他,跪坐在他麵前。
盛百零這次離這個一號很近很近了,他的膝蓋隻要稍微彎曲一點,他就可以碰到這個一號的背。
可是他又不能,因為他似乎被什麼定住了,無法動彈。
這次這個一號懷裏也抱著一個人,他抱著的這個人似乎情況不太好。
盛百零從一號的頭頂望過去,隻看到被一號抱著的人滿臉的血,一號的手撐著這人的頭。
一號扶著這人的手上也滿是鮮血,而且這血還是紅豔無比,似乎是才出現不久的。
“哥哥……”
被一號抱著的人艱難地喚道,他一開口,又有不少鮮血從他的嘴邊流了出來,淌過一號的指縫,滴落在地上。
“不要說話,不要說話了,程醫生很快就會來了……”一號的聲音裏壓抑著哽咽。
“不……不不,哥哥,我,我知道……我知道我,我活不下去了……”這人說著說著,又吐出好多的鮮血,好像他身體裏的血都在這時候爭先恐後的流出來。
“哥哥……不,不要傷心……我,我……從來都,都沒有怪過你……”這人努力扯出一個笑容,聲音也放輕柔地說道:“隻是,隻是,好……好可惜,可惜啊!我……回不了家了!”
“你會回去的……”一號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努力向他懷裏這個人輸送著自己的“異”。
“哥哥……”那人慢悠悠顫巍巍的抬起一隻手,將這隻手搭在一號的手臂上。
“哥哥……能力,能力給你……以後,以後也請……好,好好的……活,活下去……”
好累啊!終於休息了。那人閉上眼睛,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
“黯之……”
一號抱著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那人,低聲喚道。
“一號,一號,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一號腰間的對講機傳來。
“啪嗒”一聲,對講機落在地上。盛百零皺起眉頭,剛才他一晃神,一號和那人就不見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