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不想失去朋友,改變了天兒的一些想法,他其實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是聖人,不可能真正的做到對於緋紅的絲毫不戒備,但是他也真的想要幫助緋紅。
他說的也都是真的,他一方麵希望緋紅不要破開最後的封印,這樣就可以最大程度上的保留他現在的狀態,不用封印他,也不用殺死他,帶他進行人類的生活,慢慢的來讓他融入到人類的社會群體之中,不在作為一個恐怖的禍患存在。
另一方麵,天兒希望能夠破除封印,見識到他解開封印後的巔峰狀態,以此來判斷一下,將緋紅製造出來的人,到底是一個多麼強大的存在,能製造出這麼厲害,這麼恐怖的生命體,或者說,還是他直接進行了靈魂的吞噬,類似於奪舍之類的麼,天兒不確定,而且讓他眼睜睜的看著緋紅破開最後的封印也是不可能的。
緋紅太恐怖了,讓他破開最後的封印,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如果他被毀滅的意誌力主導,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那種幾乎不可能存在的可能性,也會因此在這裏斷絕,不單單是如此,斷絕了這種可能性,意味著也可能也會就此殞命。這會是一場豪賭。
現在天兒已經在能力範圍內控製住了緋紅,但是並不代表他能殺死緋紅,那是幾乎不可能的,天兒知道。所以他很矛盾,絕對不能放走,又不能完全信任,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你無法完全信任我,我是知道的,因為我也不相信自己,因為我沒有記憶,沒有誕生的記憶,從我存在開始,我就被賦予了毀滅,這是命令,或者,可以理解為本能,似乎我的誕生就是為了毀滅而存在,沒有多餘的任何情感存在裏麵,沒有人性,沒有感情,我以前試著思考,但是每當我有過這樣的想法,思考我的存在時,我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督促,督促我毀滅這個世界!所以,我應該叫做身不由己,你們人類就是這麼說的。”緋紅看著天兒,似乎在等他肯定自己的說法,天兒點了點頭。
緋紅繼續說道:“雖然一無所有,隻有毀滅的意誌存在,但是我還是記得一件事情,也是你剛才擔心,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主人,我記得我有個主人,不知道為什麼記得,但是,他給了我生命,似乎,那個毀滅的意誌,也是他的意誌。”緋紅靜靜訴說著,天兒靜靜地聽。二人不時抓起酒壇子,碰上一碰,然後大口喝酒。
“我知道你們人類聰明狡詐,而且,你的智慧和心胸,更該是各種蕭楚,你已經猜到了很多事情,而且都猜對了,甚至沒有差錯,有比我更強的存在,那就是我的主人。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把你當做真正的朋友麼?”緋紅看著天兒問道。天兒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同樣不能完全信任我,這是應該的,任何人都會這樣,以為我強大恐怖,我對你有好感,所以一直沒下死手,沒有用處最強的力量,我喜歡聽你說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就是喜歡,我一點點的信任你,到了現在是完全信任,不僅僅是你的話,一次次敲擊在我心上,你承認我存在心髒,更是因為你心胸和豪氣,你很迷人,我遇到你之後,就發現了自己開始改變,因為我從不會回憶,可是遇到你,我開始回憶,我覺得你是我的敵人,我沒放在心上,可是你卻三番五次的讓我去回憶你的存在,我卻無法在記憶之中找到。我想到了封印,或許,封印之中存在關於你的記憶,或者說,關於你的祖先和我的記憶,我從不回憶,當我意識到時候,我發現,我不但開始回憶,甚至在思考為什麼回憶,思考和你祖先的關係。可是越是跟你接近之後,我發現其實不是那樣,尤其是你一點點的剝開我的秘密,給我灌輸人類的思想和感情,為我啟蒙,甚至和我交朋友,都在改變我,我以前,幾乎沒有說過話,沒有思考過,不會問為什麼,我隻知道殺戮,隻知道毀滅,可是遇到你,這短短的時間,我幾乎從本能之中,開始說話,開始思考,開始問為什麼,所以我們不是宿敵那麼簡單,我沒有誕生的記憶,所以跟你的記憶沒有任何關係,我突然在你的啟蒙下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既然沒有誕生的記憶,沒有說過話,而且被我殺死毀滅的強者不計其數,我甚至毀滅了無數世界,不可能有在我手下幸存的人,所以,我猜測我們其實不是敵人,而真正的敵人,是你,你們,還有創造了我,賦予我毀滅意誌的主謀,也就是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