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抬頭看了看俞岱岩,又看了看莫聲穀,想了想,還是輕聲說道:“方才在惠心真人那裏,我什麼也沒答應她,呆會兒三叔和七叔行事,也很是不顧忌著我這裏……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隻要紫霄宮立得正,那麼我這邊家裏便不會有什麼問題,惠心真人那邊的顧忌隻會更多!”
俞岱岩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方才那塊玉佩是怎麼回事?你父親可是出了什麼事?”
錦書搖了搖頭,輕哼了一聲,說道:“惠心真人隻說那玉佩是‘借’來的,至於我父親那裏,她也說了,明日就能到雲都……好歹那也是堂堂****武安侯,家中也是幾輩子都在軍中打熬,總不會這麼不明不白的就下死手的……”
俞岱岩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暗自盤算著,還是要留心些才是。
而莫聲穀卻是沒顧上想這些,他仔仔細細地把坐在對麵的幾桌人看了又看,忍不住叫了俞岱岩一聲,說道:“三哥,我怎麼覺得今天這事就這麼讓人看不明白呢?你看看對麵坐著的,除開我認不出來的那些,剩下的可真是跟著魔教沾了邊兒的……今天請我們來此的到底是什麼人呀?請了我們,又請了對麵那些人,用意又是何在?總不會是想讓咱們兩邊握手言和、親如一家吧?!”
錦書聽著莫聲穀居然用出了“握手言和”和“親如一家”這兩個詞,實在忍不住捂著嘴偷笑了起來,邊笑還邊朝著莫聲穀使眼色,他那話可是直接就讓俞岱岩的臉色沉了下來。
俞岱岩本就是正處在各種擔憂之中,偏偏莫聲穀不說幫忙也就罷了,還在這兒不知道胡想些什麼……他回過頭狠狠地瞪了莫聲穀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七弟!你還真拿自己當了不懂事的孩子了嗎?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說這樣的話……快給我好好靜靜心,隻耐心等著就好!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既然咱們來了,就總是會弄清楚的,你急個什麼勁兒!”
莫聲穀其實那話一出口,自己就已經覺得不對路了,又有旁邊錦書那眼色的提醒,所以他很是低眉順眼地跟俞岱岩認了錯,然後便擺出了一副威襟正坐的端正樣兒,坐在那裏不再說話了。
俞岱岩這輩子也是打小就拜了師,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在外走動,十來年下來倒也闖下了不小的名聲,此時廳中來客,倒是有八、九成都是認得他的,湊過來攀交情的那是一撥兒接著一撥兒的來……所以,他很快就又被過來找他說話的同道中人敘談了起來,而莫聲穀發現他沒再留意身後了,才輕輕籲了口氣,端起茶盞猛灌了一口。
“你方才進去,那女觀主都跟你說了些什麼?”莫聲穀朝著錦書身邊又挪了挪,湊近了低聲說道:“我看你出來的時候臉色不怎麼好,總不會是被魔教的‘威名’給嚇唬住了吧?”
錦書撇了撇嘴,輕哼了一聲,說道:“她還能跟我說些什麼?左右不過是提醒我別忘了自己是****人,為****盡忠是應當應份之事,說了半天需要我的幫助,卻始終沒說要我幫什麼,又怎麼幫……我總感覺,她是知道這回自己幹了蠢事,所以正想辦法收拾殘局呢!不過想拉了你們來頂缸的事,我又怎麼可能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