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我沒事……”錦書幾乎是蜷縮在了莫聲穀的懷裏,蒼白的小臉兒上勉強掛上了一抹笑容,明顯是強撐著的樣子,卻還不忘安撫莫聲穀和俞岱岩,嘴裏不停地說道:“三叔,七叔,我沒事的,就是一時心悸罷了,緩緩就好,緩緩就好……”
俞岱岩緊皺著眉頭,雖然從錦書的脈象上看,確實不像是有什麼大毛病,可是她眼下的樣子又哪裏像是“沒事”?本來俞岱岩就覺得今天這小聚動機不明,來客的身份也詭異,既然又遇上錦書身體不適,他也正可以借了這機會……
俞岱岩交待了莫聲穀將錦書抱起來,然後便站起身來,朝著在座的眾人一拱手,揚聲說道:“本來今日小聚是件幸事,可惜門下弟子突發急病,俞某等人也隻能先行告辭了……日後必定另設酒宴,與諸位賠罪!”
錦書方才不舒服的樣子,倒是被很多人都看在了眼裏,而莫聲穀那副緊張的樣子,一看也知道不是裝出來的,所以大多數人雖是暗歎紫霄宮“好運氣”,心中倒是沒太多的不滿——人家帶來了個小姑娘眼見著是生病了,難道還能不顧那小姑娘的死活,強留下人家來?
可是不願放俞岱岩,甚或是錦書離開的,更是不乏其人!惠心真人第一個就跳了出來,她是真心認為錦書那是在裝病,先前見麵的時候,錦書看起來可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的,怎麼可能就這麼眨了眨眼的工夫,就病的得讓人抱著才能走了?
既然認定了錦書是裝的,又有方才錦書不給麵子的新仇在,惠心真人自是不會客氣,很溫和地笑著往前走了幾步,說道:“方才貧道與小友說話間,倒是沒覺得她有什麼不妥之處……眼下這般,想必是突發急病,貧道也是學過些醫術的,俞先生若是信得過貧道,不若讓先看看?”
俞岱岩都還沒說話,莫聲穀先緊皺了眉頭,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那點兒醫術也就是騙騙那些不懂的人吧,外頭傳著你什麼醫高明的話,你都不覺得臉紅嗎?至少我就知道好幾次,都還是你暗地裏尋了阿錦幫忙,才把人救活的……就你這樣的,想讓人‘信得過’,也別找我們這樣知道內情的呀!”
惠心真人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過來,不管是恒王的毒傷,還是恒王妃的流產,這些事俞岱岩和莫聲穀都是知道的,臉色立刻便脹得紫紅,連忙帶著一身的尷尬掩麵退下……而她退下的瞬間,不免看到在座之人對她指指點點的動靜,心中更是大恨!
可是惠心真人再怎麼恨,這會兒也一樣是無計可施。在場的人,眼下她是一個都得罪不起,不過她倒是把這筆帳一點兒沒剩的全記到了錦書的身上,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機會回報一番!
莫聲穀罵退了惠心真人,俞岱岩根本對此就沒什麼反應,隻是又朝著眾人拱了拱手,便抬腳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