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子,您確定奴隸們一定會走這條路嗎?”踩著樹林間濕滑的泥土讓森多士兵小隊長南古感到極度的煩躁,本來他隻需要帶幾個士兵騎著馬在通往森多的馬道上以巡邏的名義逍遙自在地走上幾個來回,然後看心情挑選一個驛站去喝酒吃肉就算完成一天的任務,現在卻被森多的衛士長都藍派遣來協助王長子追捕奴隸。而一意孤行的王長子則認定了奴隸們會從刀疤峽穀逃跑,這便是南古小隊長帶著十幾個背著弓箭的士兵跟著安武踩著黏腳的泥土在樹林裏穿梭的原由。
“我隻是認為他們從刀疤峽穀走的可能性比其他道路更大,”走在最前頭的安武回過頭用他深邃的眼睛看著南古,“南古隊長,我不是神,也不是大摩師,不會還沒做就能確定這件事一定對或者錯。”
“我不過是怕我們走了冤枉路,讓奴隸們逃遠了。”南古隊長的聲音低得幾乎隻有自己聽到。
安武笑了笑繼續往前進,“那我們更應該加快腳步去證明我選擇的道路是否正確,如果錯了的話,回頭還來得及。”
王長子的話讓南古無法反駁,隻能嗯了一聲接著跟在安武身後埋頭趕路。
對於都藍派遣這名極不情願的小隊長來協助自己安武也心存疑惑,不過這一路上遇見的事情都不尋常,外加上一名不配合的小隊長倒是在常理之中了。還好還有納關和烏更兩個心腹的衛士一直跟隨,不至於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況中,即便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憑三人合力自保應該不是問題。
“南古小隊長,我之前在森多怎麼沒見過你?”安武卻似乎突然起了談興。
南古小心地回答,“回王長子,我之前隻是監管兩腳馬的一名衛士,剛剛才當上小隊長不久,王長子肯定不認識。”
“是啊,我隨大王到處征戰,離開森多太久了,物是人非啊。”安武的話語中透著感慨,好像又在暗示著什麼,南古一時估摸不透安武的意思,隻好胡亂附和著說,“我帶的這些士兵也都是看管兩腳馬的士兵,還從來沒上過戰場,今天能夠有機會為王長子效力,是我們的榮幸。”
“二王子一定待你不錯吧?”安武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把正在低著頭試探哪塊泥土適合下腳的南古嚇得差點一腳踩滑,幸虧走在一旁的納關抓住他的手才不至於摔倒。
“王長子這話什麼意思,南古不明白。”南古站穩了身形,要不是樹林裏的光線不是很明朗,一定可以很容易看見他不知道是因為剛剛差點摔倒還是因為安武的問話而變得通紅的臉。
“我隻是隨口問問,別緊張。”安武拍了拍似乎驚魂未定的南古的肩膀,“不管你聽命於誰,現在我們要一起完成大王交代的任務,抓不到奴隸,先倒黴的是你,絕對不會是我,所以……”
“南古明白,一定盡力協助王長子抓到奴隸。”南古的頭像啄木鳥在啄樹洞裏的蟲一樣不停地點。
“這樣最好,如果你耍什麼花招的話,”安武左右看了看納關和烏更,“他們的刀絕對比你手下士兵的箭要快。”
納關和烏更配合地同時把炯炯的目光射向南古,讓可憐的小隊長一下子覺得呼吸都快要停滯。
“我現在不想追究在驛站發生的事情,如果抓捕奴隸順利,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長子的話在南古心裏掀起了波瀾,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使勁跺了一下腳,似乎下定了決心一樣,“王長子,其實……。”
“不,你現在什麼都不用說,”安武微笑著打斷南古,“你隻需要幫我抓住奴隸就行,其他的以後再說。”南古重重地點了點頭。
“前麵有東西。”忽然一個士兵輕呼起來。
安武示意所有人停下腳步,納關會意地上前查看,不大會功夫,納關躡手躡腳地回到安武身邊,神情猶豫地小聲說,“王長子,我好像看到了一條蛇。”
在樹林裏看到蛇這麼正常的事情讓經曆過血戰的納關如此神色不定,安武覺得非比尋常,他用詢問的眼神等待著納關給出一個解釋。
“嗯,是一條大蟒蛇,”納關伸出雙手作出環抱的樣子,“大概有這麼粗,像是一條要生產的母蛇,在那邊大樹底下扭動。”
大家看到納關比劃的樣子都大吃一驚,而士兵們驚訝的神情中竟然還帶著一絲興奮。
安武不解地看著南古,南古急忙解釋道,“這些士兵都是從森多附近山林裏的小寨子征召來的,信奉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