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半琴的指示開始,也按部就班的進行著,結果也沒有任何差別!不廢一兵一卒就將魔宮數百精銳斬殺殆盡,即使主持的是半琴,也讓所有人感到大驚失色!
不過,相比大多數人指示在敬佩半琴的才智,也有些人心裏的隱憂越加深重!因為他們感覺半琴雖然可以將來犯的敵人玩弄股掌之上,但終究沒有絲毫轉守為攻的趨勢,這代表他對敵人始終還是心存畏怯的!
事實上也不難明白,虞方勝固然厲害,但仍隻是人們心裏的一個形象,並沒有多少人見過他,更不用說了解!而半琴則理解對手現在還處於患得患失的狀態,可那並不代表他永遠不會醒過來!
一旦虞方勝終於下定決心,中原武林根本不具備任何優勢!因為對手現在最大的顧慮就是自己會突然拚命,但自己這條命就算不拚又還能支持多久?一旦自己耗盡了生命,虞方勝就會再無顧忌,像他那種擁有巨大野心的人,又怎麼會輕易被一點點所謂的自尊心而耽誤?
艮嶽在魔宮向來也是以足智多謀著稱的人物,但他唯一失算的就是半琴正好以其立於不敗之地的心理盤算了一切。
事實上他的確選了一個非常有利的地方藏身,觥籌嶺中道路迂回縱橫,四麵群山環繞,隻要能事先辨認清楚所有道路,這裏絕對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而且可以隨時設置陷阱的絕佳地點。
但偏偏半琴料定此人行事謹慎、周密,他一定會防備自己突然出現,準備好萬全退路!而且,艮嶽之前也必定查明了天心教的戰鬥力。這個號稱全江湖最人多勢眾的門派,其實絕大多數都是平反的老百姓。
所以,半琴就是利用了這些僅僅隻有些力氣的老百姓堵死了敵人的大部分退路,把他們逼到自己希望他們走的絕路上。而最後對於早已查明了所有方位的艮嶽來說,他當然知道麵前唯一的“出路”上會有什麼等待自己。可那又有什麼辦法?
而且一夜的時間,橫掃南疆的隊伍已經隻剩下不到十分之一,可卻始終還沒看清敵人的真麵目。可以將對手的天堂轉變成地獄,半琴的陰險狡詐竟然到了如此地步,難怪宮主虞方勝會也對他忌憚至此!
無可奈何的走到他麵前,艮嶽深深凝視著這個本該是自己門派脊梁,而如今卻成為了唯一強敵的年輕人心裏說不盡的惆悵!
“我早就說過,即便隻是工具,至少也要是自己可以掌握的!可他偏偏不聽,妄想利用雪溪為他找出你們能發揮最大價值的方法。可結果如何?別說是你,就連他自己一手調教出的徒弟最後不也不受控製了?這一仗,其實從一開始就輸了!”
半琴靜靜聽著,微笑頷首:“我同意你的看法,但對虞方勝來說,那充其量隻能讓他得到天下,卻不能永遠擁有。所以,他確實比你更有遠見!”
“但可惜!看太遠的人,大多都到不了終點!”
“的確!這很可惜……”
“半琴,我既然已經死定了,也就不尋思什麼生路。可有件事我始終不明白,你能讓我死的明白嗎?”
半琴輕輕點頭:“雪城母子的確是我故意放過他們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魔宮從此雞犬不寧!”
輕蔑一笑,艮嶽搖了搖頭:“這一點別說我,虞方勝自己也應該明白!我想問的是,之前假冒他回到神宮搗亂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半琴聽了深深凝視著他,心裏暗暗轉念:“你也發現了?”
“這件事從長遠看的確是有利於你的一個伏筆!但仔細想想,如果你解不了血毒,而且最終會和虞方勝同歸於盡……,這或許正是你始終沒主動出擊的原因吧?”
“你大概並沒把這些對虞方勝說過?”
“如果再也不是你們兩個之間的勝負,說不說又有什麼要緊?”
半琴緩緩點頭,其實這件事從殷瑤姬對他說起過之後,他心裏就始終打了個結,至今也沒能解開!本來他下在魔宮的那一步棋,並不是單指某個人。可以使殷瑤姬,也可以使虞漠寒,或者是虞城,甚至可以是虞方勝自己。
但那個假冒虞方勝的人突然出現,卻讓他整個布局針對性一下子強了起來,同時失去了對突發意外的應變力!誰也不知道假冒虞方勝的究竟是誰,更不知其目的。甚至於正如艮嶽說的,這一伏筆隻是長遠看對半琴有利,但前提是他的血毒可以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