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女人都會很珍貴自己的頭發,王良妃可以狠下心來全部剪掉,到底是心中有了怎麼樣的恐懼才會如此?
司雨霜低頭想著,這宮裏麵的生活果然沒有那麼想象中的那麼容易,每一個人都是不容易的。
想著想著,司雨霜自己都沒有察覺地就發出了一聲歎息聲。
王良妃雖然是在誦經念佛,可是她也是一種處於無奈才做出這個決定的,還沒有完全的做到靜心。
司雨霜的這一聲歎氣,王良妃聽見了。
王良妃是敏感的,剛剛的那一聲,她完全知道根本不是服侍自己的人發出的聲音。
那麼這個人是誰?
王良妃手中的動作頓了下來,然後睜開了眼睛,有些猜測的慢慢地回頭去看。
當王良妃看到司雨霜的時候,更像是被人用了定身術一樣。
司雨霜與王良妃形成了對視。
王良妃既然都已經削發為尼了,心中也就對任何事情都釋然了不少。
與司雨霜對視,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王良妃放下手中的東西到桌子上,然後站了起來,對司雨霜行禮:“貧尼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福體安康。”
司雨霜才有些回過神,然後問道:“為什麼?”
王良妃也不想多提多談的搖頭道:“也沒有為什麼。”
司雨霜知道她是不想說,她走上前:“沒有為什麼,那為什麼會這樣?你的頭發呢?這身打扮作甚?”
王良妃擠出一絲毫無感情的笑容:“真的不為什麼,就是最近覺得有些累,有些看透。”
“沒有任何事情為什麼會累?又如何能夠看透?”司雨霜緊緊逼問。
王良妃苦澀的一笑,然後還是搖了搖頭:“皇後娘娘,不管是因為什麼事兒累了,看透了,貧尼現在都已經是佛門中人了。”
“如果無心向佛如何為佛中人?”司雨霜氣勢逼人,“如果王良妃不能夠被本宮一個滿意的答複,那麼我想,本宮無法答應你就此進入空門。”
王良妃兩眼直視司雨霜,難道自己都已經自己削發為尼了,司雨霜還不肯放過嗎?留給自己一條命就真的不行嗎?
王良妃的心裏麵正犯愁要怎麼說。
司雨霜的目光一會兒都沒有離開過王良妃:“王良妃是說不出來可以讓本宮滿意的答案嗎?”
王良妃抬起自己的眸子望著司雨霜:“皇後娘娘,貧尼就隻是想要以後好好的走一趟清修之路,這樣也不可以嗎?”因為害怕了,覺得沒有辦法了,所以語氣變得哀求無助了。
司雨霜剛剛的話也是故意強勢的,她隻是希望能夠讓王良妃說出到底為什麼選擇了削發為尼。
可是,這樣的強勢好像並不能讓王良妃說出來,然而會讓她覺得恐懼。
為此,司雨霜也不願意再這般的說道:“其實有什麼你可以和本宮直接說的。”
“本宮今天過來你這裏以前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場麵,所以被震撼了。”司雨霜有些感慨,聲音也柔和了不少,“選擇這樣的一條路難道不會覺得委屈了自己嗎?”
本來已經急得快要哭出來的王良妃在聽到這些話以後不可思議的看著司雨霜。
司雨霜剛剛真的是在問自己會不會委屈嗎?王良妃不敢相信。
“你應該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先來找本宮的,或許會有其他更好的解決辦法。”司雨霜是真心的。
畢竟,安錦妃的事情,司雨霜都已經安排得妥妥當當了。
司雨霜也沒有想到,這個自己辦得妥妥當當的事情居然讓王良妃的心裏麵如此恐懼,竟然還為此出家了。
司雨霜也知道,自己現在說出來的這些話可能會不被王良妃相信,但是她問心無愧,她是真的這麼認為,所以她仍然願意說出來。
“現在,如果王良妃想回頭也還是來得及的,畢竟太後娘娘和皇上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你的頭發更是能夠重新長起來,你要不要現在選擇回頭?”司雨霜是在誘導。
如果王良妃選擇了回頭,司雨霜才打算接著說往下的事情。
如果沒有,有些話說了就是多餘的,現在又何必急於快速的說出來。
王良妃看著司雨霜,雖然覺得司雨霜確實是一臉的誠懇,可是她的心裏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就算覺得自己已經削發為尼,應該不足以司雨霜在自己的身上打主意,但是王良妃還是害怕,這萬一就是司雨霜的一個陷阱怎麼辦?
再者,既然自己都已經剪斷了自己的青絲,就證明自己在那一刻是真的下定決心了,否則不會敢這麼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