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未報，怎麼會快樂？”小荷看到了宋曉曉眼中的憐憫，不屑的癟了癟嘴，“等報了仇，我自然會很開心！”
“能說來聽聽嗎？”宋曉曉從來都沒有問過她過去的事情，現在看到她滿腔仇恨的模樣，不由的有些好奇了。隨口問了一句，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回答。
因為這一句，小荷之前的氣勢瞬間萎靡了下來。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臉色也不太好看。
眉頭緊擰，眼神閃爍，嘴巴動了動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但宋曉曉卻從她的目光之中看出了濃烈的恨意和痛苦。
那是經曆了無數苦難之後難以磨滅的痛，所以才會恨的那麼徹底，不將那人置於死地絕不甘心。
宋曉曉不知道她究竟經曆過什麼，卻明白如果再問下去，也隻會讓她更加痛苦，所以她也不再說話了。
靜靜地帶著小荷去了禦膳房，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靜靜地看著時光流逝，日落月升。隻是她卻沒想到小荷卻在這個時候找她，說是要和她商量一些事情。
宋曉曉讓她進了屋，自己則坐在梳妝台前看著天上那一輪月牙兒。
天上沒有星子，周圍漆黑一片，隻有它還在努力的散發著光芒，獨自品嚐著夜的孤寂。
“有事就說吧！”默然一歎，宋曉曉率先開口。轉身看著她，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就像那天上的月，清冷卻又不失閃耀，奪目卻又透著悲涼。
“文字獄，聽過吧？”小荷也不拐彎抹角，沒等宋曉曉回答，直接說道，“當年我爹是陸川的府台，才華橫溢，愛民如子，可就因為一首詩而被處以死刑。要不是母親機智，讓我冒充了丫鬟的孩子，又怎麼還能活到現在？”
“小姐，你不覺得這個皇帝該死嗎？在他的治理下出現了多少冤案？”小荷越說越激動，眼中的恨意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殺氣四溢。
宋曉曉也聽說過當年的事，那位府台確實是位深受百姓愛戴的好官，但那首大不敬的詩也確實是他寫的。再加上他為人耿直，阻攔了很多人的發財之路。遇上了這樣的事，自然會被人往死裏踩了。
“那首詩確實是他寫的，他自己都承認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調來當時的文卷給你看。”如果隻是因為這件事情的話，宋曉曉不希望小荷因此而走上一條絕路。所以說話的語氣也放柔了幾分，目光也十分真誠。
“可你不覺得因為一首詩而殺掉一個良臣，也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嗎？我爹那時候寫那首詩，還不是因為他做的不夠好？他要是自認為做的很好，又何必怕別人說？”
小荷見宋曉曉為他說話，立刻不樂意了，不滿的質問道:“安樂侯不就是被他冤死的？你的父親不也是含冤而死嗎？為什麼你就一點都不想為他們報仇呢？”
“報仇？向誰報仇？”聞言，宋曉曉一眨不眨的盯著小荷的眼睛，表情冷漠，目光之中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