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剛邁出一步,身邊狂風大作,肆虐滿地的繁花。
一時間,萬花飛,如女散花般零落,迷人眼球。
北淵劍尊之子下意識以衣袖遮掩,當狂風靜息,放眼望去,一個身著素衣的青年,正單手背負,另一隻手則握著一朵黑色玫瑰。
其身姿飄逸出塵,如立在絢爛花叢中的下凡仙人。
“你大膽!給我放下!”北淵劍尊之子登時目光一橫,口中低喝。
他大步一跨,一步一千六百尺的身法急速衝來。
雙方相隔不過二十丈,於他而言,僅是一步之遠而已。
噗——
他眼裏凶光跳動,一步跨來,便以手掌拍向夏輕塵的頭顱。
可令他為之一愣的是,其手掌明明擊中夏輕塵,但卻傳來空氣擊穿的聲音。
再定眸一看,眼前哪裏還有什麼夏輕塵,對方如鬼魅般憑空消失,隻留下流轉不斷的殘花。
正當他四下尋找之際,不遠處的涼亭上,傳來夏輕塵溫厚的男子聲音。
“見你一麵真不容易。”夏輕塵將手中玫瑰,輕輕放在桌上。
北淵劍尊之子抬眸一看,不由瞳孔縮了縮。
此地到涼亭最少兩千尺,對方怎麼瞬息過去的?
可不管怎麼過去,違背他北淵劍尊之子的意誌,就是取死之道。
“你真的是在找死!”北淵劍尊之子殺氣衝,陰沉著臉快步略來。
但未走幾步,一名手握念珠,身著佛衣的尼姑閃現而出。
她單手施禮:“阿彌陀佛,既然那位施主已經見得姐,還請韓公子遵守規矩,改日再來。”
北淵劍尊之子刹住腳步,眼望著眼前的尼姑,有些忌憚。
其眼神再三變幻,最後不甘心的望了眼涼亭上的夏輕塵,恨恨甩袖:“給我等著!”
琳琅島上,還沒有人敢把他北淵劍尊之子當做空氣!
涼亭上。
雲畫心纖纖玉指停下,輕輕按住餘音不止的琴弦,頭也不抬道:“公子請坐吧。”
她優雅的取來茶壺,給另外一隻茶盞斟滿茶。
茶香四溢,含著幽幽花香。
“此茶,是采摘春時鮮花,用千年古窯炮製,調以百年上等幹香料,用無根春水泡出。”她淡然而道。
可其眼中隻有茶,根本連看都未看過夏輕塵。
夏輕塵更是都不曾看所謂的花茶一眼,他站在這裏,不是品茶,而是送信而已:“我是來……”
她淡淡自飲一口,將夏輕塵的話打斷:“若有武道困惑,我可以解答,若是談情,請免開尊口。”
她已經習慣,每一位有幸和其飲茶者,都刻意展現自己,博取她的歡心。
所以,先給夏輕塵提個醒,讓他不要白費心機。
夏輕塵到嘴邊的話收回,一聲不吭的將恨臣的信取出,放在琴台上。
可,雲畫心看都未看一眼,袖袍一拂,將信箋掃落在地,神色清冷而不悅:“我過,不談情,隻言武道。”
當麵呈上情書,是何用意?
夏輕塵麵無表情,淡然道:“我既不是來談武道,更不是言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