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夜玫依舊跟著暗冥的腳步走,卻沒想他說要帶她去的友人的家,目的地是楊光的居所。楊光是…純的上司同名的人,可能是嗎……?
可居然世事就是這麼的巧——竇純曉竟然也在?!兩個女人一湊一起便有說不完的事,倒把屋子主人給拋一旁去了。
“沒想到會是你。”抱了抱對方,兩人笑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我那是因為陪上司買禮物,然後就順便幫他把東西放這裏,我可是做包裝來的小工。不過說真的,我也沒想到你會來,我還以為楊光說的客人是誰呢。沒想到……”是暗冥。想到暗冥,純曉的眼裏淨是夢幻的神彩。是他呢,自己想到就不由有種從心裏延伸到嘴角的暖。
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隻微微笑著,看著那兩人間談話時神彩飛揚的模樣,她們之間讓人看起來就覺得愉悅的氣氛,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也能感受到,那空氣中也帶著那樣寧和安詳的氣息。
楊光看了看他,示意著什麼,兩人走到陽台外,將屋內的空間留給那兩個女人。
“要來一根?”楊光遞出一支煙,問道。
“不了。”看對方熟練地把玩著打火機,淡言拒絕。
“嗬。”收起煙,許久,“……你覺得,純曉是怎麼樣的人?……”楊光慢慢開口,想著純曉從暗冥一進門就跟隨的視線和那微彎的嘴角,讓他有些莫名的浮躁。也許是因為純曉對暗冥從一開始就有種微妙的互動讓他不覺想幫純曉這個讓他欣賞的女生,也許隻是因為他想理清暗冥對純曉的想法。讓他不由地看著暗冥,等待著他的回答。
“你是指那個秘書?”那個跟夜玫聊天的女生?兩人長得倒是一模一樣,但是卻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嗯。”跟純曉沒大沒小了一陣子,突然被提及純曉是他下屬有點反應不來了。
“你呢,你覺得她怎樣?”
“我嗎?我覺得純曉,是個很能幹的女孩子,總有著用不完的活力一樣的,上進又青春洋溢。”說起來不由笑笑地,想起她臉上多變的神情,“其實我覺得她還蠻適合你的。起碼,性格上互補。”說完後自己卻皺了一下眉頭,互補嗎……
“是嗎?”呼吸著戶外的氣息,聳聳肩不太苟同他的‘適合’。
“當然,你的性格就如你的名字一樣的,太靜了,又冷漠又太陰暗般的。剛好她是屬於活力四射的美人……”有些說不下去般頓了頓,“還是……”用手肘拐了身側人一記,“你喜歡的是你帶來的那個女的?”
“唔。”不反駁,也沒有承認地給了他模棱兩可的答複。
“你們不是才剛認識沒多久?”拋開剛才的話題,他好奇地問著他。
“是沒多久。”暗冥點頭,“隻是對感情如果總作壁上觀的話,總有一天會後悔的。”意有所指般的應答著,眼神掃過對方的臉。
“唔?”被對方的眼睛看過的時候微微撇開了臉,轉了轉指尖的打火機,像是不解,“怎麼?”
“挑明來講吧,認識那麼久,你不像無緣無故這樣對我稱讚一個人,特別是一個曾經被你說的體無完膚的女人。光,你是暗示我接受?接受你口中所謂不同的女人?”
“嗯……”聳聳肩,“也不盡然吧,畢竟我可左右不了你。”
“嗬,那麼我該說,你會後悔的。如果我真的接受你的提議。”
“什麼意思?”停下指尖的動作,不解。
暗冥笑了笑,準備想說的話卻讓來人截了去——
“你們在這啊,有話進來講吧。夜玫要給大家露一手,她的手藝可是讓人食不停嘴的哦。我最喜歡她烘的楓糖餅幹了,想想就流口水,人家泡茶也是一絕誒。來吧來吧。”定定地看著暗冥,眼睛都發了光一樣的,說完又像蝴蝶飛走。
楊光笑笑,示意他:一起,如何?
“能說說你剛剛的答案嗎?”站直身子,轉頭詢問。
也直起身,“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說完,暗冥率先邁出步子,去廚房尋找那抹麗影。獨留楊光默默思考,‘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他到底想表達什麼讓自己知道?又不講明白。抬腳向內,聳聳肩。算了,有些事情時機到了會自己顯現出來的吧。
“你覺得怎麼樣?好吃嗎?”見對方吃下,又忙問。好像自己做的一樣,想馬上得到對方的認可。
“嗯。”雖然自己一向不太喜歡加太多糖的餅幹。但隻要是夜玫做的,就不由想嚐試,何況夜玫做的確實很好,不甜不膩。因此即使覺得身邊這個女孩子太多話太聒噪,也不做明顯的表態。因為暗冥的心裏覺得她畢竟是夜玫的好姐妹,楊光的朋友。但不想這樣不想讓夜玫、楊光難做的情態卻讓對方以為他對自己的不拒絕。
“那我再去弄點過來給你。”聽著自己的兩側,暗冥和純曉的交談、互動,讓夾坐在中間的夜玫有些坐如針氈般的難受,想要離開。
“我幫你。”
“不用了,我馬上。”婉拒了楊光的好意,夜玫站起身向廚房走去。
“……是吧,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呢,你喜不喜歡……”再坐近,她的話滔滔不絕,討好得那般明顯。
餘光看著自己原本的位置被取而代之,兩人也漸靠近,心下有些黯然。
席間,純曉對暗冥如此殷勤,頻頻示好。自己怎會不知道。坐不住的,坐如針氈、坐如針氈…便是指自己現在的狀態吧。夾於兩人中間,聽著兩人隔著自己卻旁若無人般的說話聊天,坐著,不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