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掩映,冰棱如筍。在這崇山峻嶺中,在這雪原茫茫處,閃現出一個山洞口。
白發魔女和莫東風師徒二人,日夜兼程滑雪來到洞前時,已經是掌燈十分。正在黯淡的夜色中尋覓著,忽聽嘯風刮過,接著旋起一股妖風。白發魔女大喝一聲:“師兄來也。”便喜出望外地前來叩拜。她的弟子更是虔誠地跪在雪地上。
一個身穿藏青皮襖、披著黑鬥篷的壯漢,在竹林中披荊斬棘地殺將出來。他不分青紅皂白地衝著白發魔女和莫西風打鬥起來。給兩名山外來客一個下馬威。
在外人眼裏,白發魔女是一頭怪獸,她這頭怪獸當然不是吃素的。既然,你不領情,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站在寒風中,長長的白發飄逸,一綹、一綹參差地飄起,黃昏中仿佛純情的少女。然而,她尖利的長指甲卻如同鷹嘴,發出犀利之光。
“這個絕情絕義的黑風俠客。”白發魔女收住一雙尖利手指甲的天然兵器,在心中狠狠地責怪道。她知道師兄的脾氣,也是個刁鑽古怪的主兒。我這次到要與你較較真兒呢。她將隨身的碧玉拿出來,拋向空中。
身穿藏青皮襖、披著黑鬥篷的壯漢哪裏肯將這個女流之輩放在眼裏。他在雪地上翻滾了幾個跟鬥,猛地起身,像一頭雄獅與白發魔女對起陣來。
不知所措。而白發魔女的徒兒——莫西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幫師傅——白發魔女呢?還是求黑風俠客拿出三十年的陳皮?抑或從中調停?
頓時,在這茫茫雪原的山洞前,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搏擊。黑鬥篷盤旋成蝙蝠狀的翅膀,一番一番地旋飛過來,如鋒利的銅鈴大刀在舞動,看出來極富殺傷力。紅裝素發的白發魔女不動聲色,以柔克剛,利用碧玉所發出的磁場抵禦著洶湧來勢。
雙方對陣,一男一女,一黑一紅。隻把莫西風看得眼花繚亂。他實在控製不住自己躁動的情緒,躍躍欲試地要上前來,替師傅助戰。他瞧準了機會,乘黑鬥篷在空中旋轉尚未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間,突然發力,順著光滑的溜冰地來了個“掃蕩腿”,“哧溜溜”阻擋住對方的殺氣。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在武林可是不允許的。因為莫西風初露鋒芒,尚對這些規則不太熟悉,隻憑著一腔熱血,為師傅開脫。
不等黑鬥篷發話,白發魔女主動製止徒弟的行為。她大喝一聲:“徒兒,你且退下。一對一,是江湖的規矩。我們不能破壞規矩,讓別人恥笑。你要相信師傅的實力。”她毫不畏懼地補充了一句,“師兄,別來無恙啊?多天不見,你還想考驗我的武功嗎?”
黑鬥篷並不言語,主管亂打一股煙兒。莫西風剛才那突如其來的掃蕩腿,的確讓他猝不及防。不過,他還是躲過了一劫。但是,這小小的失誤,卻讓白發魔女看出了破綻。這不像師兄的風格啊?難道,他老了嗎?體力不支了嗎?她的思緒在劍走偏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