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嬤嬤帶著身後的丫鬟,快速的走向寶珠和寶悅,直到這一刻,寶珠和寶悅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拚命抓住的救命稻草才是要要自己命的人:“小姐——你不能這麼做呀,奴婢一心為了小姐,為小姐打殺——”
林嬤嬤和那丫鬟眼疾手快的自寶珠身上撕下一節衣料塞到了寶珠和寶悅嘴裏,與藍府的嬤嬤一起將不停掙紮的寶珠和寶悅托了下去。
“是不是太重了些!”蘇紫衣目送寶珠和寶悅被拖出去的身影,掩去眼底的殺氣惋惜的說道。自知自己越是為她倆求情,她倆就會死的越快,心中冷笑,轉身看向一直負手而立的汾陽王。
汾陽王的無動於衷,讓蘇紫衣心中一沉,心知今日的事,隻怕回到汾陽王府也會是不了了之了!如果汾陽王要徹查,絕不會對剛才這兩個丫頭的死不置一詞,這麼明顯的人證,怎會任由藍月心當著他的麵杖斃?!
但這樣的情形和蘇紫衣預料的差不多,在汾陽王眼裏,親情永遠比不上汾陽王府的顏麵和利益。由此可見,自己如此隱忍,沒有冒然要求將這倆個丫頭帶回王府是明智的!
這一刻,蘇紫衣心中終是有了一個全新的衡量,藍月心在汾陽王眼裏,絕不隻是藍月儀的替代品那麼簡單,至少在汾陽王心裏,藍月心的位置是自己這個女兒不能撼動的。
“還不走嗎?”汾陽王冷冷的問道。
蘇紫衣淡淡一笑:“父王——紫衣的倆個貼身丫頭適才讓紫衣打發去做事了,如果紫衣這就走了,怕她們找不到我,求父王讓紫衣在這稍等片刻!”
原來蘇紫衣說的是這倆個丫鬟,藍月心心知被蘇紫衣擺了一道,心中暗恨,嘴上卻說道:“怎麼能因倆個丫鬟讓王爺久等呢,一會讓你舅舅送至王府便是了!”
“也是呀!紫衣考慮不周了,請父王恕罪!”蘇紫衣恍然笑著道。
“走吧!”汾陽王擰了擰眉,率先走了出去,一群人跟著出了藍府。
汾陽王一上馬車便側身坐在了馬車的側坐上,神色微冷、眸色幽暗,待那青衣護衛上了馬車,便微闔雙眸,低頭抱拳道:“九皇子!”
“這就是要許配給我五哥的茹婉郡主?”……
那青衣護衛說著,摘下鬥笠,轉身斜倚在座位上,翹起的二郎腿搭在一側的墊子上,隨手甩下了身上的青衣,露出了裏麵藏青色的華服,伸手扯鬆了領口,領口下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細汗,隱約可見肌理分明的胸膛在汗珠的滾動中透著不知名的性感,明明痞氣十足的動作,卻偏偏讓他做來多了份慵懶和貴氣。
“正是小女!”汾陽王沉聲應道。
想起那淡若幽蘭,如此的醜顏卻自信堅韌的女子,段千黎嘴角勾起一道邪笑,劍眉微挑著,濃密的睫毛都染著笑意,段千黎的五官,單看哪一處都不算出挑,可偏偏湊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和諧,讓人看起來極為舒服,加上那總是上揚的嘴角,讓那俊顏也因這份邪笑流轉著一份獨特的風華。
“就這副醜顏,我五哥那非美人不看的性子,怎麼能入的了眼?”段千黎說著斜倚著身子,往那放著冰塊的車壁旁靠了靠。
汾陽王一直擰著的眉頭鎖的更緊了,隻猶豫了片刻,便接著說道:“小王,不隻這一個女兒!”
段千黎聞言猛的直起身子,在對上汾陽王詫異的目光後,似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便再次慵懶的靠在了那泛著冷氣的車壁上,仍舊是閃著笑意的眸子,此刻卻多了份看不清的深沉。
這就是旋轉在權力漩渦裏的親情,為了攀附上那份權勢,損失個把女兒算什麼,正如汾陽王所說,不隻這一個女兒!
可讓那麼個有趣的郡主就這麼死了?!段千黎嘴角勾了勾:“五哥要是真瞧不上她,本皇子就勉為其難納她為側妃吧!不知汾陽王可否看得上本皇子?”說完吊兒郎當的斜瞅了一臉複雜的汾陽王一眼,看著汾陽王一臉的變幻莫測,段千黎突然就覺著這事有趣了起來!
“本皇子要去赴五哥之約了,若五哥真不娶這茹婉郡主,本皇子便請旨納她為側妃!”撂下這句話,段千黎便閃身出了正奔馳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