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其實是雄麝的肚臍和生殖器之間的腺囊的分泌物,可在大夏朝貴族之間,一直將麝香當成雄麝的生殖器分泌物,加之其有使人神經興奮、催情的作用,所以大夏朝貴族將之譽為邪物,除了必要的入藥,也隻有青樓女子才會用它做香料。
林芝蘭快速的跨前一步,將麝香仁踩在腳下,震驚的看著蘇紫衣,臉色青紫交替,廣袖內指甲深深的扣在掌心內隱隱發抖。
周圍的婦人大多都看見了林芝蘭腳下踩著的東西,卻都聰明的不去接口,蘇紫衣卻沒想過就這麼算完,剛要開口,便聽一旁一個微胖的婦人,掩嘴陰陽怪氣的笑道:“表姐——你該不會也學那些個青樓女子般,用麝香當香料吧!”
“你怎麼知道這是麝香,你用過嗎?”林芝蘭惡狠狠的瞪了那婦人一眼,眼神怒的要殺人一般。
那婦人麵色一漲,撇了撇嘴角,冷哼一聲,閃至一旁。
“原來是麝香?母妃怎麼會給女兒身上用這種東西?”蘇紫衣吃驚的挑高音調,眉目間全是不解的詫異。
接觸到周圍婦人們投來的異樣的目光,林芝蘭臉色更為難看。
“這分明是你自己帶在身上的,怎麼能賴在本妃身上?”林芝蘭冷喝一聲,目光陰狠的看向蘇紫衣……
“母妃——這身衣服,可是臨行前母妃才著人送過來的,還命女兒匆匆換了,來參加皇宴,這些個香囊可是縫在女兒衣服裏麵,女兒為了臉上的傷,可是費了好些功夫才自衣服裏摳出來的!”說著,蘇紫衣翻開衣服的流蘇,當著所有看好戲的婦人的麵,就要拆開側麵的腰封。
匆忙更換的衣服,怎麼能來得及在裏麵縫製上香囊呢?!何況剛才林芝蘭並沒有否認這衣服是她送給蘇紫衣的,這顯而易見的事實,讓周圍的婦人們看向林芝蘭的眼神多了份譏笑、逐低聲竊語。
林芝蘭上前一把按住蘇紫衣正要拆腰封的手,一口氣堵在胸口,如吃了個蒼蠅般想吐卻又吐不出來,臉色青綠、氣息發抖,這一刻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和藍月心較量了這麼些年都勝負難分,而和蘇紫衣這個剛及笄的少女,莆一交手便輸的莫名其妙了!
隻因她和藍月心都知道,無論怎麼鬥,都不能失了汾陽王的心,毀了汾陽王府的顏麵,而眼前這個蘇紫衣卻完全不管不顧,隻要能打敗對手,什麼都是可以舍棄的,甚至包括整個汾陽王的顏麵和根基。
“你別忘了——你是‘汾陽王府’的郡主?”林芝蘭壓低聲音,用僅蘇紫衣能聽到的音量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汾陽王府的家醜在這裏丟了,你又會好到那裏去?”
蘇紫衣跨前一步,眉宇間一直含著淡淡的笑意,伸手輕撫林芝蘭衣領,出口的聲音很低,僅到林芝蘭的耳邊便隨風飄散:“郡主也得有命做,不是嗎?麝香放在這種香囊裏,會隨著人體的體溫,香味擴散的會越來越濃鬱,皇上的寵妃淑妃娘娘懷孕了,淑妃娘娘是母妃的妹妹吧?麝香能使孕婦流產,雖不是一時片刻便能出效的,可局時淑妃娘娘隻需稍有不慎,紫衣是幾條命都不夠丟的,我若死了,汾陽王府的郡主又與我何幹?”
淑妃娘娘對陸家繡房的衣服一直是情有獨鍾,懷孕時穿著的衣服也是當時的蘇紫衣親自給設計的,也是因此,淑妃娘娘才將那隻翠步搖賞給了陸家,如今插在蘇紫衣頭上。
“蘇紫衣,你今日之舉,你父王也絕不會饒過你!”林芝蘭一字一頓的自牙縫裏擠出,微眯著眼簾遮擋著那雙閃著寒光的雙眸。
在周圍貴婦們刻意的關注下,林芝蘭盡可能的維持著臉上的端莊,配上蘇紫衣此刻臉上淡然的笑意,極像是在說悄悄話的一對好母女。
“想知道我若麵對生死時,會如何嗎?”蘇紫衣低低說道,臉上的笑意隻止於眉梢,如若古井的眸子,依舊看不出半點波瀾,出口的聲音卻讓林芝蘭打了個冷顫:“淑妃娘娘是母妃的親妹妹,我若說是母妃所為,也不會有人相信我!可我不會否認的,相反,我會承認是我想陷害淑妃娘娘流產的,而且我會說,主使的人——是我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