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頓時明白,原來茹婉郡主是在山野間長大的,難怪不知禮數,私闖了蘭香閣,也活該送命了!隻是苦了汾陽王了,不去求情便是冷血無情,去求情肯定會觸怒天威!眾人均偷偷的看著汾陽王,默默的等著看好戲。
蘇紫衣看著低頭凝眉的汾陽王,心中冷冷一笑,這就是自己的父王,在聽到自己性命堪憂時,連救不救都在猶豫!
“蘇小姐節哀!”段寒扉低頭愛憐的看著蘇玲玉,輕聲勸慰著:“本皇子會求父皇留茹婉郡主一個全屍的!”說完重重的歎了口氣。
蘇紫衣不覺冷笑,邁步走向前,悠悠開口道:……
“父王!紫衣有禮了!”無視那幾道如見了鬼般的視線,蘇紫衣衝汾陽王盈盈的行了個宮禮。
段寒扉瞳仁猛的一緊,詫異的看向站在眼前的‘死人’!
“你怎麼……”生生咬住下半句,蘇玲玉優雅端麗的臉上立刻就湧現出此刻‘該有’的欣喜:“姐姐無事就好!”上前激動的拉住蘇紫衣的手。
連汾陽王也經不住站起身子,吃驚的看著這個本該死的不能再死的蘇紫衣,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問完便挑起眉頭,眼裏閃過一絲懊惱。
汾陽王此話一問出口,周圍瞬間劃過一種詭異的寂靜,想知道答案的人,太多了!
蘇紫衣淡淡一笑,頭微微上揚,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人懷疑的堅定:“父王,女兒從未‘私闖’蘭香宮!”
汾陽王也是在進退兩難之際,眼見蘇紫衣突然闖入,便本能的問了一句,實則也沒想讓蘇紫衣當眾、在這大殿裏回答他的問題,是以便淡淡的說道:“那就好!”故意不去深究蘇紫衣回話裏的模棱兩可!
眼見汾陽王並沒有要繼續問下去的意思,蘇玲玉眼裏閃過一絲不安,隨即便要開口,卻被蘇紫衣搶先發了話。
“妹妹!”蘇紫衣上前一步,將蘇玲玉的手拽在手心裏,眼裏是長姐如母般的慈愛目光,出口的聲音更是帶著寵愛的輕柔:“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該多用心了!遇事——弄清楚了之後再叨擾父王,倘若父王今日真去蘭香宮求情,觸怒了天威怎麼辦?何況在這大殿之上哭啼,知道的——是你為姐姐心焦,不知道的——還道你年幼,思慮不周呢!”
蘇玲玉聞言胸中一滯,臉色雖變,卻仍努力控製著臉上瀕臨破碎的淡雅笑容,側目看向段寒扉,一雙美目水波粼粼,將滿腹的委屈都凝在這一眼上,使得眸光更添了份晶瑩,配上那如花美顏,端的惹人憐愛至極!
隻要段寒扉也開口指蘇紫衣私闖蘭香宮,那蘇紫衣剛才的言論便不攻自破了,蘇玲玉求救般看向段寒扉,卻見段寒扉似未看到一般,臉色越見陰沉,心中不覺苦笑,轉而衝蘇紫衣盈盈一拜:“姐姐說的是!”
蘇紫衣暗自一笑,果然是大夏朝京城的名媛,連皇後娘娘都對其稱讚有加的才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竟能忍的下:“妹妹知道便好!且不可有下次!”
段寒扉的臉色,讓蘇玲玉的心一沉再沉,已經無暇去應付蘇紫衣的試探和針對了!隻覺的全身因段寒扉的臉色而越覺無力,自己之所以到這大殿裏哭求汾陽王救蘇紫衣,逼得汾陽王進退兩難,就是為了當眾定下蘇紫衣私闖蘭香宮的罪名,洗清自己和段寒扉的嫌疑,卻不想蘇紫衣竟然能活著走出蘭香宮!這就意味著,以段寒扉的野心,怕是會舍去自己而選擇蘇紫衣!
正如蘇玲玉所料,段寒扉也在做著艱難的抉擇,自太子病故後,時至今日皇儲之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境地,有能力競爭皇儲的三皇子段西広、六皇子段凜澈、九皇子段千黎都有龐大的母族做支持,而自己母親地位低下,為避免其他皇子的打壓,一直以‘立誌網羅天下美色’的紈絝皇子形象隱遁在皇儲之爭的邊緣,可這一番忍仁卻都要毀在蘇紫衣手裏。
為了得到汾陽王的支持,段寒扉也算費盡心機了,最終汾陽王答應支持段寒扉的條件,是讓段寒扉娶自己的一個女兒為正妃,而對段寒扉而言,娶哪個女兒卻大有講究!
蘇玲玉是汾陽王愛女,其母妃又是定國侯的女兒,有了這層關係,定國侯府對自己無疑又是一大助力,更重要的是,蘇玲玉是大夏朝少見的美人,娶她符合自己紈絝皇子的形象,唯一缺憾就是先皇欽賜的‘茹婉郡主’封號是落在蘇紫衣身上!偏偏這個封號又意味著巨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