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來幾個淑靜宮的嬤嬤,伸手便要抬起吳佩梓。
蘇紫衣冷冷的看著猶自裝死的吳佩梓,冷笑著說道:“可惜了,拖出去不死也得死了!”
淑妃娘娘臉色頓時鐵青,被當眾挑破心事,讓淑妃娘娘氣衝胸腔,張口便怒道:“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吳佩梓眼簾明顯煽動了一下,蘇紫衣和淑妃娘娘的意思她都明白了!可讓她睜開眼睛,用這副沒有發髻、滿頭膿蒼、散發著陣陣腐爛惡臭的頭,麵對周圍這些世家子弟們,這比讓她死更難受!
為此,吳佩梓仍選擇一動不動的任由幾個嬤嬤們將她抬了起來,臉上多了份決然。
段凜澈冷然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意多了份冷冽,邁前一步將功力運至足尖,人在遇到突然的疼痛後會做出本能的反應,倒要看看這個大家小姐能有多大的忍耐力?
陣痛刺激法!蘇紫衣也想過,可吳佩梓的毒都集中在胸口,一急便毒力攻心,自己剛才那一簪子下去,幾乎抽走了吳佩梓半條命,在吳佩梓本就毒發的情況下,再稍加刺激,很可能就直接真的一命嗚呼了!所以能做的,就是讓吳佩梓自己主動睜開眼睛——
在察覺到段凜澈抬腳要踹向吳佩梓時,蘇紫衣直接撲了過去,硬生生的將這一腳承受在自己身上!
與此同時,蘇譽冉伸手將被踹的後仰的蘇紫衣拽入懷裏,另一隻手用力的推向段凜澈推:“六皇子別欺人太甚!”
段凜澈反手將蘇譽冉的手一扯,手掌一轉將蘇譽冉推開,單手便將蘇紫衣拽到自己懷裏,低頭擔心的看向蘇紫衣,在對上蘇紫衣滿目的怒火時,心——突然揪起,如有人在緩慢的揉捏他的心髒一般,緊的隱隱生疼,張開的嘴,卻澀的不知該說什麼。
“別碰我!”蘇紫衣用力的推開段凜澈,雙手捂著疼痛難忍的肚子,仰頭怒視著段凜澈,這一刻,那一夜的屈辱再次衝入眼前,當時抓入泥土裏泛血的指甲,此刻也在隱隱作痛,前一世所有的仇恨都可以一一償還,可女人最在意的貞潔,是自己重生後無論付出多少努力都無法再奪回來的,如果自己這輩子再毀了,那就一定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怎麼?他也想讓吳佩梓死,陷害到我身上嗎?蘇紫衣冷哼一聲,眼中眸光多了份陰冷,張嘴無聲的動了動:你太心急了!
蘇紫衣逃脫自己懷抱的失落感,讓段凜澈挑了挑眉,難道她還有什麼後手,不需要自己幫忙?懊惱的看著她捂著肚子的手,自己是心急了點!
撰緊雙拳放置身側,段凜澈知道自己這一刻上去扶她,隻會讓她拒絕的反應更加強烈!
忍住腹部的疼痛,蘇紫衣轉頭對正要被抬離的吳佩慈喊道:“本郡能治你的毒,讓你的一切都恢複如初!”
吳佩梓被嬤嬤們扣住的手腕微微顫了顫,緊閉的雙眸仍舊沒有睜開。
“那個給你下毒的人,下一個目標是誰?”蘇紫衣在周圍人竊竊嘲諷下,再次高喊一聲:“她才該死!”
“她才該死!”這一句,如一道響雷劃過吳佩梓已然絕望的思緒,讓吳佩梓猛然睜開了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滑落,眸子裏的恨意隨著淚水奔湧,口中喃喃:“她才該死!她才該死!”
“她還活著——”人群中不知誰一聲尖叫,嗡嗡的詫異聲四起——
“她怎麼可能還活著?那樣一根簪子直紮入胸口,噴出那麼多血,怎麼可能還活著?”
“徐太醫都說她死了!難道這茹婉郡主還會起死回生嗎?”
“是不是茹婉郡主救活了她,這麼說茹婉郡主的醫術比徐太醫還高了!”
無視眾人的竊竊私語聲,蘇紫衣躬身將吳佩梓發髻上拔下來的發簪撿了起來,快速的走至吳佩梓身側,在吳佩梓身上將發簪擦幹,將發簪舉到吳佩梓麵前,陽光下,那發簪經過鮮血的浸漬,隱約由內而外滲透著幽藍色的光:“你看——這個發簪在不停的往你發髻中滲毒,你到現在還帶著這個發簪,由此可見,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誰給你下的毒!”
吳佩梓吃驚的看著蘇紫衣手裏的發簪,全身打著哆嗦,眼裏帶著一份絕望,嘴角隨即發紫,顫著聲音說道:“怎麼會是……”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