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拽著裙裾,陸青鸞的心飛揚著,全身的欣喜彙成一句喃喃自語:“送我大禮!”
為了這份許諾,陸青鸞含著桃花的眉梢多了份堅定,絕豔的小臉上一臉的自得!
“你終於肯走啦!”劉凱旋大嗓門的衝吳佩梓喊道,有時候蘇紫衣都不免好奇,劉凱旋這樣個頭不高,看起來灑脫中透著可愛的女子,嗓門怎麼會這麼高、這麼粗狂。
吳佩梓頭皮上剛剛長出點黑發,隻有貼著頭皮的一點點高,露出的頭皮已經光滑的看不出一點疤痕了,隻等發髻長出,便算是恢複如初了,隻是原本自負任性的臉上總是一臉的畏縮,看人的眼神都是含著頭,上翻著眼皮,帶著瑟瑟的膽顫,像是剛出殼的小雞,恨不得下一刻就縮成一團,鑽進黑暗的角落裏。
蘇紫衣淡淡的看著吳佩梓,自己隻是普通的醫者,醫得了病、醫不了心,對於吳佩梓這個無意中接手的麻煩,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不是自己能操心的了的:“走吧,你爹已經在儲秀宮外等著了!”
吳佩梓的兩個丫環急忙上前將手裏的銀絲褐紅色鬥篷罩在吳佩梓頭上,將吳佩梓包的隻露出一雙眼睛,吳佩梓整個身子幾乎縮倦在那個身材高大的丫環懷裏,兩個丫環扶著吳佩梓出了屋。
迎麵便見護國將軍之女劉夢蝶身後跟著一群儲女走了過來,一群人先衝蘇紫衣行了個萬福,劉夢蝶開口道:“郡主——我們姐妹幾個是來送吳小姐一程的,聽聞右相要辭官回鄉,大家姐妹一場,不知何時才能在再相見,特來給吳小姐道個別!”
蘇紫衣一言不發的看著這些個來者不善的儲女們,眼神中有種被冷漠遮蓋著的冰冷:“本郡必須將吳小姐安然送至右相手中!”
劉夢蝶笑著道:“郡主放心,我們姐妹也就送個臨別之物,算個念想!”
劉夢蝶說完,自懷裏掏出一道道符,走到吳佩梓麵前,塞到吳佩梓手裏,一臉嬌笑著道:“佩梓妹妹,這是我特地在靈隱寺求的一道道符,據說能驅邪祛病,妹妹戴上它,興許真能再生烏發,否則——妹妹那秦郎若回來了,還不給再嚇跑了?”
吳佩梓本來瑟縮的身子突然一僵,猛地抬眼看向劉夢蝶,嘴唇顫抖的問道:“你——你不是說秦哥哥死了嗎?怎麼會……”
劉夢蝶捂嘴一笑,扭頭衝身後的儲女們擠了擠眼,隨即嬌笑著道:“我不過隨口一說,妹妹還當真了?那樣一個士卒小吏,妹妹怎麼就一往情深了呢,這不是丟相府的臉嗎?”
吳佩梓聞言,一反剛才的畏縮,雙眸赤紅,一個箭步走向前,抓住劉夢蝶的脖領,急切的問道:“秦哥哥沒死?那你為什麼說是六皇子殺了她?”
吳佩梓本就身材高挑,將劉夢蝶抓住脖領一提,便將本就身材嬌小的劉夢蝶幾乎半提了起來,這讓劉夢蝶不由的伸手便抓,一抬手便將吳佩梓的鬥篷給扯了下來。
所有儲女全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吳佩梓的頭,吳佩梓自被蘇紫衣接手救治,就一直呆在屋裏,連吃喝拉撒都不出屋,所以所有的儲女們都以為吳佩梓依舊是那個滿頭篬蒗的惡心樣子,就連劉夢蝶也抱著這個心態,想著讓吳佩梓再出一次醜——
可鬥篷掉落,吳佩梓頭上的發絲雖然很短,可是也很顯然的告訴所有的人,她的毒已經解了,病已經好了!
“啊——啊——”沒了鬥篷,暴露在陽光下的吳佩梓不停的尖叫,直到兩個丫鬟快速的將地上的鬥篷撿起來,重新罩在吳佩梓頭上,吳佩梓才拽緊鬥篷,再次縮在了那個高大的丫鬟懷裏,全身瑟瑟發抖著。
“這怎麼可能?”劉夢蝶驚訝的看著吳佩梓,剛才那一刻雖然短暫,可足以看清,吳佩梓的毒已經解了。
“為什麼不可能?”蘇紫衣接口冷冷的問道:“不過是個區區的‘莫紅顏’,有什麼不能解的?”
蘇紫衣話音剛落,劉凱旋便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撿起被吳佩梓掉在地上的道符,一把撕開遞到蘇紫衣麵前。
蘇紫衣從道符中捏出一片雄黃,冷聲一笑:“本郡早就說過,吳小姐的毒已經解了,可就怕碰到雄黃,否則毒性還會再發,劉小姐果然就送來了雄黃,劉小姐對吳小姐真是關懷備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