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沒有傷她,是她為了一個奴婢威脅本王!”汾陽王依舊難掩怒火的吼道,手中的匕首隨著出口的話直指向蘇紫衣。
“父王!”蘇譽冉聲音突然就沉了下來,出口的稱呼由‘爹’一下子改成了‘父王’,眼裏的驚怒中帶了些失望:“不管是什麼原因,你答應過我絕不會傷害紫衣!父王可是忘了?!”
汾陽王凝眉看著蘇譽冉,許久,將手中的匕首用力的擲於地上,帶血的匕首落在青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兵戈聲。
汾陽王眉頭深深的擰著,視線轉而看向蘇紫衣,出口的話一字一頓都帶著怒火:“記住你剛才說過的話!”說完轉身邁步離去,每一步都踏著憤怒。
蘇譽冉緊忙將蘇紫衣扶了起來,和莫蘭、鈴兒將蘇紫衣小心翼翼的扶到床榻上躺好。
“大夫呢?!”蘇譽冉焦急的問道,看著蘇紫衣額頭的汗水,露出的皮膚毫無血色,呼吸也帶著虛弱的輕喘,蘇譽冉不由的再次大喝一聲:“大夫呢?”
莫伊甩開架著他的護衛,直接跟著蘇紫衣跪倒了床榻邊,見蘇譽冉這樣問,緊忙道:“大夫正在給蘇大小姐瞧病呢!蘇大小姐隻是昏厥,我家郡主……”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眼裏頂著赤紅。
蘇譽冉回頭,這才發現蘇玲玉閉著眼睛倚在太師椅上,手腕搭在扶手上,旁邊坐著個女子正在給蘇玲玉探脈,見蘇譽冉看過來,專心致誌把脈的聶輕舞眸光一轉帶了絲蔑視,依舊不動如山的坐著把脈。
蘇譽冉一步竄了過來,看了蘇玲玉一眼,轉而對聶輕舞道:“聶小姐,先看看紫衣,紫衣的傷太重了!”
聶輕舞撇了撇嘴:“令尊讓我先救治大小姐的!”說完,仍舊將手指點在蘇玲玉脈搏上,聲音裏帶著一絲舒緩,在此刻一屋子焦急的人聽來格外的刺耳。
蘇譽冉盯了蘇玲玉看了一眼,突然出手,直接將蘇玲玉自椅子上拽起來——摔了出去!
蘇玲玉本就已醒,此刻措手不及,一下子摔倒在地時,本能的伸手支著地麵,轉頭驚訝的看著蘇譽冉:“哥——”
果然是裝暈!蘇譽冉氣的臉色煞白,伸手指著蘇玲玉,手指都在劇烈的顫抖:“紫衣是你姐姐,你居然裝暈,霸住大夫不給紫衣救治,紫衣說的對,你這樣的大家閨秀,隻知道拿人之短,心胸狹窄,心不容人!”
“我……”蘇玲玉驚慌的看著記憶中從未曾發過脾氣的蘇譽冉,張了張嘴卻無從解釋,父王剛才明顯是不想給蘇紫衣瞧病,自己不過是順了父王的意思罷了,現下反倒落了個一身不是,無以辯駁,蘇玲玉低頭深感委屈的哭了起來,在身後的丫鬟攙扶下,起身快速的出了屋。
蘇譽冉轉頭看著聶輕舞,如謫仙般的公子此刻看見聶輕舞眼裏毫無愧意的自得時,也控製不住的嘶聲怒吼:“你是現在給紫衣瞧病,還是讓本世子明日上折,你聶家妄稱醫術高明,卻連真暈假暈都看不出來?”
“你們汾陽王府的家事,我聶輕舞不想參與,你讓我給誰治病我便給誰治就是了!”聶輕舞說話時,眼神仍不屑一顧的瞥了蘇譽冉一眼,轉而緩步走向床榻旁。
莫蘭和童茵固然再氣,也不敢攔著她給蘇紫衣救治,緊忙側身讓了開來,眼神則始終盯著聶輕舞的一舉一動。
聶輕舞也不躬身查看,隻微欠了欠身子,伸手直接將蘇紫衣的衣袖撕了下來,衣袖黏著血肉,本就和傷口粘連在了一起,這一撕,有些凝固的地方又再次被撕裂,新血再次留了出來。
蘇紫衣疼的皺起了眉頭,臉色更加蒼白了,卻死死的咬著牙關,眼裏的陰冷在聶輕舞再次靠近時挑了一絲疑惑。
聶輕舞拿起一旁聶輕塵給的瓷瓶,躬身塗在了蘇紫衣的傷口上,隨即將瓷瓶合上:“好了!”說完,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瓷瓶放下,對於瓷瓶比對病人更加有心。
“聶——小——姐!”蘇譽冉原本儒雅溫和的臉上,因怒氣而顯得有些恐怖:“這就是你聶家的醫術?你聶家的醫德?!”
聶輕舞臉色變了變,卻仍一臉清高的開口道:“世子,這藥膏是我聶家祖傳的秘方,塗上這藥膏,保管藥到病除,世子要的不是這個嗎?”說完,暗自撇了蘇紫衣一眼,剛才救一個奴婢不是很英勇嗎?就是讓你英勇個夠!